幸而他今日穿得是玄色外衫,又用了别的东西遮掩了身上的血气,这才没有让她觉察出异样。
面不改色的脱掉里衣,然后直接用仙力毁去。
他露着精壮的上身,后背都是一道道的鞭伤,看起来已是血肉模糊。
用清洁术除去上面的血迹,伸手从柜子里取出木匣,挑出一指长的玉瓶,准备给自己上药。
“大师兄,你受伤了?!”本该熟睡的宋淼淼突然醒来,震惊的看着大师兄背后凌乱的鞭伤。
原本她是要继续睡过去,却突然想起自己有事要和大师兄说,愣是挣扎着醒过来。结果睁开眼,就看到大师兄偷偷毁了血衣以及后背露出来的鞭伤。
心底登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她压抑着怒气问道:“大师兄,是谁伤了你?”
她有些庆幸自己醒了过来,不然还不知这样的事,大师兄都打算隐瞒。
风轻眠没想到小师妹会突然醒过来,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鞭伤,他下意识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里衣,想披在身上将那些丑陋的伤口全都遮住。
“停停停,大师兄,这药都还没上呢...”她起身下床,上前拿过他手中的玉瓶,顺手又把里衣放了回去。
借着夜明珠散发出的光,她动作轻柔的开始涂抹。
“这伤...其实只是看着严重...”风轻眠轻声道。
“大师兄若是不想让我生气,还是莫要说话为好。”宋淼淼没好气道。
风轻眠抿了抿唇,没在开口。
等药涂抹的差不多了,宋淼淼收回手,将玉瓶递了过去。“既然大师兄不想说那就不说,总归我这个道侣也就挂个名号,想来也日后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宋淼淼承认自己心里是有些怨气,她可以理解大师兄从小背负着责任长大,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但她这次就是不想惯着他。
不逼一逼他,将来只会一直如此。
风轻眠闻言心生慌乱,心底难得涌现出一股恐惧。
似是怕她真的离开,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祈求道:“别走...”
宋淼淼蹙眉道:“我可以不走,但师兄你必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这也是什么秘密?”
风轻眠摇了摇头:“不,不是。是我没能完成师尊吩咐的事,这才专门去刑堂领的罚。”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宋淼淼转过身,神情严肃道:“这么多年来,师尊一直如此?”
风轻眠轻轻点了点头,他原来不过是帝君府微末的存在,因为岚姨死前曾说过,风族人有样极为重要的宝物在仙尊手里,让他一定要拿回来。
后来,想尽办法来到清莲仙宗,然后在众多弟子中却被仙尊一眼相中,成为仙尊座下首席弟子。
他虽为宝物而来,但面对师尊堪称毫无保留的严厉教导,心里也渐渐将其视作最最敬重的师长。
这些年来他成长的确实很快,也获得了庞大的关系网,这些都是师尊带给他的。就算师尊对他抱有别的目的,他也不太在意。
同在帝君府的日子相比,这些事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当他看见小师妹望向自己的眼神时,突然觉得后背的伤似乎浮现出某种灼热感。
“只有当我没能达到师尊的目标和预期时,才会让我去刑堂领罚。”微凉的指尖抚过她微红的眼角,他俯下身吻了吻指尖抚过的地方,声音暗哑道。
“就算看重你,也没必要如此行事,师尊到底想让师兄做什么?”这个问题不光宋淼淼想问的,就连风轻眠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从大师兄的表情来看,似乎他也不知情。
宋淼淼叹了口气,决定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即便如此,但她心有愤愤,便忍不住凑上前狠咬了他一口。
淡色的唇上被咬出了血痕,以至于风轻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师兄可知我刚刚为何生气?”冷静下来后,宋淼淼问道。
风轻眠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不该瞒着师妹。”
“其他事情我可以不插手,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但再过不久,我们即将在天道的见证下成为道侣,届时会成为对彼此而言都很重要的人。这种事情...大师兄不该瞒我的。”宋淼淼认真道。
风轻眠抿唇点点头,在她的发丝间印下轻柔的吻,而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在瞒着师妹了。但同样,若师妹受伤,我希望你也能尽快告诉我...”
宋淼淼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回道:“这是自然,既是约定,自然对双方都有效。”
风轻眠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这种感觉自母亲故去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怒意散去,宋淼淼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颇为暧|昧,忍不住红了红脸。
想起之前,她觉得自己脸皮也挺厚的,不然也干不出那些事儿。
可自从试着把大师兄当男朋友来处时,总觉得自己脸皮似乎变薄了不少...
风轻眠却觉得小师妹耳朵红红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耳垂。
耳朵过于敏|感,她颤了颤身子,神情有些羞恼。
“天色不早了,大师兄还是早点歇息为好。”大师兄身上有伤,她倒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只是想着他又身孕又有伤,应该多休息休息才是。
说完,不忘拿过之前的里衣给他穿上。然后在系带子时,还特意系了个死结。
风轻眠无奈笑了笑,倒也由她去了。
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想起她还在自己身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