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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她知道自己很难醉,江茗是北方人, 江聿梁满月酒的时候就尝过酒味了。

这家店也是她在新城常来的,价格不算便宜, 每次心情特别不好时,也只点一杯。

今天她奢侈了一把, 把习惯点的几款混着来,终于来到了她最舒心的醉度。

不至于走斜线, 但烦恼和恐惧也基本能抛到脑后。

她今天不给陈牧洲打电话,这事就过不去。

到底为什么过不去, 为什么这么难受, 江聿梁根本不想深究。

电话打完了, 酒精也上头了,她被人拎着往前走的时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撒泼打滚。

“别动我!”

江聿梁使劲拍掉拉住她的手,伸出食指,一字一句:“我现在要去揍陈牧洲,知道不?不许拦我。”

“我真的生气了我跟你说,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太过分了——我今天连,连那个牛排三明治都没吃到,呜呜,就被他拉到电梯去了一楼,他去什么一楼啊!我他妈还要吃饭呢!”

她醉得比之前厉害,对所处的境地完全无知无觉。

店里清了场。

陈牧洲落在后面两步,不紧不慢跟着她,酒吧经理紧紧跟着陈牧洲,时不时试图插一句话,但是江聿梁话太密了,他失败多次,只能败下阵来。

今天要不是二楼包厢的曲家二少爷在那溜达,颇有兴趣地看了会儿热闹,给他打了个电话,给了一些友好提醒,就真出大事了。

虽然曲家那位,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

——哇噻。陈牧洲今天在你店里哎,我记得他是不是投过你这?

准确点说,这家onew是去年爆火的连锁,背后大老板之一是陈牧洲,他还是在onew刚起步那两年注资的,占了股份不说,陈家也算是坚实的后盾,名声打出去了,很多二代也都愿意在这一掷千金,一耗一晚上,就算家里长辈问起来,也可以推陈牧洲出来做借口。

口径都十分一致。

——万一遇见人家了呢,还可以多跟着人学习啊。

陈牧洲在新城这两年很少来,今天一来就来了个大的。

想起来的时候那场面,经理感觉本就危险的发际线……形势更加严峻了。

在这类人多眼杂的地方,为了男人女人,及相关各种琐碎事件而起的口角很多,打起来的也不少,但陈牧洲也在,这件事本身就很惊悚了,更别提在场氛围了。

陈牧洲那神色。

让经理觉得今晚这家onew就要被掀了。

他赶紧把已经怂了的另一当事人拉开,下了暂时清场的指令。

这尊大佛可好,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经理正悲伤地想着下岗再就业的事呢,突然听见了陈牧洲开口。

他一下就支棱了起来。

这哪是一句话,希望的曙光啊这是。

“一楼内没有任何维持秩序的人,没有对客人的保护预案,生意做不了就不要做,关门也可以。”

陈牧洲温声道。

他头也没抬,把快要一头撞进卡座的女人拉住,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

经理提心吊胆:“您说的对!一定改一定改!”

陈牧洲没理他,直接从西门离开了。

谁让有人从这走了。

江聿梁从这个门出去,发现直接通向大路,这个时间段人已经很少了,偶尔会有几辆车。

她靠着路灯,目光一直盯着经过的车,嘴里轻数着数。

“1 。2。3。”

“数什么?”

有人问她,又递过来一瓶水。

江聿梁没接。一直痴迷又眷恋的看着。

她很久,很久没认真地看过一座城市的夜景了。

因为,如果她太醉心地享受生活的亮面,对她爱的人来说,是一种背叛。

对她在海岛那一天,看到江茗那一刻,是一种背叛。

被痛苦泡着,就是她减轻痛苦的方法。

“我妈总说。”

江聿梁数到第五十辆,突然说:“让我待在原地,数到五十,她就回来。”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勾唇笑了笑。

眼泪也滑到唇角。

江聿梁迅速抬手,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