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繁在翻茶水单,他们两个人趁着这会儿工夫,默默把奶油弄干净。
萧远叙的头发上沾了点奶油,没有镜子自己不太好擦。
路采当着人家父亲的面,束手束脚不好凑过去,过了一小会终是没忍住,悄悄地伸手要抹掉自己的“罪证”。
“你要喝什么?”陶南繁冷不丁地问。
路采猛地抽回手,道:“谢谢叔叔,我喝白水就好了!”
萧远叙道:“热牛奶。”
之后服务生进来,陶南繁说了两杯父子俩常喝的茶水,再加一杯热牛奶。
发展到这份上,没什么好瞒的,萧远叙向陶南繁介绍了路采。
在父亲的母校学声乐,在自己的公司当歌手,还在和他谈恋爱。
陶南繁听到他这么坦白,微微愣了下,倒不是意外两人的关系,而是很难想象萧远叙会这样。
他认真地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道:“那小路今年几岁?”
路采率先答:“我十九了,不算早恋啦。”
陶南繁笑道:“可是阿远马上就要二十八了。你别怕,我不是刻板的人,也没否认你们的意思,只是你有没有想清楚问题?”
路采道:“清楚的呀,我想和他在一起。”
当面这么流露,他有些害羞,所以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这样啊?”陶南繁喝了口毛尖。
路采连忙点头:“嗯,理智和本能都是这样的。”
其实陶南繁打算好好问下萧远叙,没想到少年鼓起胆子,强装自若地抢了话头。
隔着一张桌子和满桌秋光,他打量着路采,以长辈看小辈的眼光。
目光中没有挑剔和刁钻,而是沉静的、平和的,在用透彻的阅历审视青涩的灵魂,看到了无可置疑的真心。
陶南繁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开玩笑道:“你也要和阿远结婚么?”
不怪他如此联想,这对情侣现在都穿着正装,不像参加婚礼的宾客,倒像进行婚礼的主角。
路采被问得怔了怔,为难道:“结婚?我还没有想好,等毕业了再说吧。”
萧远叙道:“爸,这问得太早了。”
路采苦恼地附和:“对呀,感觉结婚很累,要筹备很久,那期末考怎么办呢?”
一个是觉得时机不恰当,另一个则是担心顾不上考试,着实教人哭笑不得。
硬着头皮答完话,路采也不知道自己的说辞能不能过关,在桌底下把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
不过陶南繁没再说这些,转而和萧远叙讲起了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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