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个人喝了不少酒。
路采其实很谨慎,念着上次醉酒惹出的乱子,这次特意没有多喝。
然而店家送的酒和洋酒不同,度数更高,味道偏辣,几杯下去便足够让路采受不了。
他适可而止地打住,意识尚且清楚,四肢有些发软,需要缓一会。
而池承宣是醉糊涂了,经理毕恭毕敬地将他扶到了车里,得知地址后立即送了回去。
路采坐在回廊的榻榻米上,捂着火辣辣的胃,被询问要不要联系家属。
“手机在口袋里。”他嘀咕。
服务生找出他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正要拨给哥哥,被抢先拦住。
路采眨了眨眼睛,道:“要打给阿远。”
他学着萧父喊萧远叙的称呼,语气甜津津的,并不像寻常的醉鬼令人讨厌。
服务生耐心地问:“阿远是哪位?”
路采道:“这个。”
他指了指[救命恩人],服务生拨过去后告知了状况。
日料店离萧家有段距离,半小时后,萧远叙披着月色赶了过来。
路采依旧坐在回廊上,风一吹,鼓起了衣摆。
身前是人造的山水景观,小溪腾涌着白雾,有一群金鱼在其中摆动尾巴,低矮的松树和细长的竹子错落有致,栽在布满青苔的泥土里。
听到了脚步声,他扭过头来:“哥哥!”
萧远叙道:“你哥哥不在这里。”
路采道:“我要找的也不是那位亲哥哥。”
“快要九点钟了,我以为你会叫周鸣庚来接你回家。”
路采道:“可是我想看看你。”
他依旧捂着胃,萧远叙坐到他身旁,拿开了他用力摁压在身上的手,轻缓有度地揉了揉。
胃部的不适有所缓解,路采的身体放松了些。
萧远叙温和道:“为什么想看我,下午不是刚见过吗?”
路采道:“听池承宣倒了一晚上的苦水,聊他明恋的那个人,我突然想到你啦。”
萧远叙道:“他说了什么?”
“忘得差不多了。”路采道,“但他那么无措,那么茫然,那么……那么像我。”
他想要双手撑在背后,调整时一个重心不稳,勉强抓住了萧远叙的衣袖,半个身子靠在了萧远叙怀里。
“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话。”
萧远叙打趣:“这不是话挺多的?”
路采道:“可这些都不是我最想和你说的呀。”
“小路要说什么?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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