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边的热闹,不是很懂长辈们恩怨的福娃好奇地问沈凤仙:“为啥大爷爷和二爷爷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我们却没有呢?”
沈凤仙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怪谁?你奶奶在分家后,就不让你爷爷和你大爷爷二爷爷亲近,这时间久了,关系当然就淡了。”
杨老婆子听到这话,又给气着了,杨继西家里吃了年夜饭就看春晚,可这边吃着饭呢,还要听杨老婆子和杨老汉一声比一声大的痛叫。
过了年没多久,杨继东就准备出去干活儿了,沈凤仙留在家里照看两位老人。
“二弟妹和四弟妹要是不过来和我轮着照顾呢,就出钱,出钱不出力,出力不出钱,哪家不是这么规定的?你们要是啥都不想出,那就这样,我们照顾老人四个月,你们各照顾老人四个月,这一年也就过了。”
杨继南和杨继北夫妇闻言没说话。
沈凤仙也不着急,等他们商量好后再说话不迟。
而杨老汉和杨老婆子这些日子被这病折磨得不行,狗蛋好不容易寻了一个药能缓解他们的疼痛,可一瓶就要二十块钱,而且还只能一个人吃半个月,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一个月要吃四瓶药,光是药钱就是八十块钱。
这还不算他们去医院吊水,以及生活其他开支。
他们没有钱,家里又没有那个钱送他们去做手术,所以为了能吃到这个药,杨老汉和杨老婆子别说多安分了。
这会儿听了沈凤仙的话,都缩在一旁假寐。
“我们出钱。”
刘香莲和杨继北商量后说道。
何明秀抿了抿唇:“出钱的话,那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份?毕竟四弟妹你们不照顾,那我们和大嫂就得一家照顾六个月了。”
“是这个道理。”沈凤仙点头。
刘香莲眉头一皱,看向杨继北。
杨继北又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改了口:“也不能让大嫂和二嫂一直照顾,我们也照顾四个月吧。”
“那可说好了,”沈凤仙扬眉,“这四个月里,他们的药钱,吊水钱,还有些别的,那都是得谁家照顾,谁家出。”
刘香莲和何明秀几人顿时皱起眉头。
沈凤仙见此又说:“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一家一个月给我一百二十块钱。”
“药钱不是才八十吗?”
“是啊,怎么到你这,就多了八十块钱?”
沈凤仙哎哟一声,大声道:“我照顾人你们轻松,不得给我点辛苦费啊?想啥呢,自己选吧!”
杨二奶奶听着那边的吵闹声,对一旁的杨大奶奶道:“当年三弟妹和三弟那么对孩子们的时候,怕是没想到有今天。”
“当年我劝过,可三弟妹说她的孩子,绝对不会不孝顺他们,还怼了我好几句呢,”杨大奶奶摇头,“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这事儿咋说得清呢。”孙母都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了,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说幺妹的脚,五毛钱的事儿,就因为舍不得花那钱,导致幺妹一辈子残疾。
杨继西在一旁磨柴刀,闻言没说话,孙桂芳侧头看了看他。
嫣嫣他们去桃林捡鸡蛋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不过有平安带着他们,孙桂芳也放心。
这边商量后,也给确定下来了,每家照顾老人四个月,从二月开始算,也就是后天。
沈凤仙这边照顾前面四个月。
杨二爷爷得知这个情况后,还去看了看杨老汉他们。
杨老汉他们现在能不动就不动,能不生气就不生气,整天不是躺在床上等吃饭,就是躺在椅子上,不说出去遛弯了,就是院门都没怎么出过。
“还是得适当动一动。”杨二爷爷劝道。
“不动,”杨老汉翻了个身,“大夫都说了,少累少生气,我们吃着药,又听这话,好几天都没疼了。”
“是啊,二哥,”杨老婆子则是巴巴地看着他道,“能不能让继西过来和我们说说话?”
杨二爷爷挑眉道:“咋,想让他来气你们两个?”
杨老婆子一噎,杨继西还真有这本事,她已经痛怕了,闻言不敢再说半个字。
杨老汉轻轻哼了一声:“还是你和大哥日子好过,啥也不用干,也没啥病,多好。”
听到这话,杨二爷爷的脸色有些复杂,而此时杨大爷爷堂屋里又传来他剧烈的咳嗽声,杨二爷爷赶紧跑了过去。
见他这么急,杨老婆子眯起眼:“大哥这咳嗽是越来越严重了,真的是老毛病吗?”
“你有这个时间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咱们自己。”杨老汉又翻了一个身,让另一边也晒一晒太阳。
沈凤仙在家也没干农活了,除了菜地外,其余地全给租出去了,每年也收点粮食。
她迷上了打牌,时不时就叫上和她一块儿出去打过工的人来院子里打牌。
到了该做饭的点就去做饭,吃了饭继续打,看得杨老汉他们十分不高兴,特别是沈凤仙输钱的时候。
可杨老婆子骂了沈凤仙一回,沈凤仙就以节约钱为理由,有一个月没给他们买止痛药。
这可让二人疼惨了,杨老婆子服软,给沈凤仙道了歉,沈凤仙才给他们把药续上。
而沈凤仙还在和刘香莲还有何明秀闲聊时,把这个事儿告诉了她们。
二人没有指责她,反而说有时候节约一点也是老人们教导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