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嗷!还有肉肉!”
平安一眼就看见那放着的东西,但也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抱着杨幺妹的腿,仰起头看着她。
“妈妈不开心。”
杨幺妹抹了把眼泪,蹲下身抱住平安,“没事儿,妈妈没事儿。”
刘章下午回来得知杨继南给了肉和竹编鸟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后面碰见杨二爷爷赶集,割了一斤五花肉,再给了一根棒子骨给杨二爷爷,请对方帮忙给杨继南。
至于他给杨二爷爷的肉,被杨二爷爷拒绝了,家里不缺肉吃,他不想让刘章费钱。
当然这是后话。
张家汉子看了兔子后,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建议他们分开养,大兔子归一处,小兔子归一处,怀孕的在一处。
为此,杨继南和杨继北带着几个人又赶出几件竹屋,把兔子分开后,又喂了几天清水,虽然又死了几只,但好在别的兔子都精神起来,也算是度过了危机。
队长和副队长去看了兔子后,也放下心来,结果在去地里的路上,被晕倒在草里的吴三妹吓一跳。
二人也不敢上前,见不远处有女同志,连忙请她们把吴三妹弄到吴家去。
“这怎么搞?”
吴大嫂问赶回来的吴和国。
吴和国脸色难看得很,“我现在就把她带回三道沟!”
“你一个人?”
吴大嫂不放心,于是请阿山去请杨继西和杨继康过来帮着走一遭。
二人没意见,吴和国背上昏迷的吴三妹,三人便出发了。
从田家岗生产队到三道沟,走路需要两个多小时。
吴和国也不让杨继康他们背吴三妹,自己硬是背到了三道沟,而吴三妹后面也醒了,她不愿意回三道沟,可她饿了几天,浑身无力,反对也没有效。
王家家里有人,正是王老婆子带着吴三妹的小女儿在家,见吴和国背着吴三妹进院子,后面还跟着两个青壮年,顿时脸色一变。
吴和国把人直接放在院子里,也不管地上干净不干净,指着默默流泪的吴三妹对王老婆子道。
“当时你们娶她回家的时候,王卫方发的誓,婶子还记得吗?”
王家这边的邻居还挺多的,很快家里带孩子的婆子或者是年轻媳妇儿,都往这边来了。
看着院子里脸色十分憔悴,消失了好几天,身上也脏兮兮的吴三妹,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杨继西环视了一下王家的院子,院子里还有点杂草,屋檐下的东西也乱七八糟地放着,瞧着就是不怎么收拾,脏兮兮、乱糟糟的样子。
王老婆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与她不怎么对付的几个婆子,被几个年轻媳妇好奇追问发了什么誓后,其中一个婆子便大声道。
“当初我可记得,为了娶他们家小儿媳妇,王卫方说自己一定会对她好,如果没做到,就把自己命根了给剁咯!”
“可不,这么多年我可一直记着呢,但前不久我可亲眼勘验王卫方抽他媳妇儿的耳光呢,啧啧啧,这男人的话啊。”
“天哪,难怪这几天不见人。”
“是被赶出去的,我听村口那家说,王卫方媳妇儿还去敲门,说自己被赶出家门了呢!”
大家的话让王老婆子脸色越发难看,她放下两岁多的孙女,先把院门给关了,让那些看热闹的只能听不能看。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对她还不好啊?她嫁到我家来,一共下了两个蛋,一个蛋还没了!这个又是个赔钱货,”王老婆子也是个厉害角色,骂人撒泼可厉害了。
吴三妹则是呜呜呜地哭起来。
杨继西左右看了看,去灶房门口那,把那两根长凳子端到院子里,与杨继康坐下,吴和国也坐下了。
三人面无表情。
看得王老婆子心头紧张,“你们也别不说话啊,这夫妻两人总会打打闹闹不是?再说了,她自己不回家的,我们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
吴三妹叫道,“什么叫我不回家的,明明是你们赶我走!”
“那也是你无理取闹!她大哥啊,你知道你这妹子不是个好东西吧?”
王老婆子指着吴三妹道,“她可是把你媳妇儿坐月子的鸡都给弄死了!多缺德啊,这么恶毒媳妇儿,我们敢要吗?”
“要不要你们也娶进家门多年了,”吴和国看了眼吴三妹,“我们早就断了亲,这事儿你们王家清楚得很,现在把人赶出去也没关系,只要王卫方把自己命根子剁了,我也不管她的死活。”
一听有人回家闹事,王家几个汉子也赶了回来。
门被一下踹开,为首的王大哥厉声道,“谁来闹事?”
杨继西转头看过去,只见王家三兄弟一起回来了,手里都拿着锄头,其中王卫方躲在哥哥们的身后。
“闹事?”
杨继康站起身,他长得可比王家三兄弟高大,“我们只是来看王卫方把当年的誓言给应咯就走。”
说着,杨继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斧头,递向王卫方,“当年怎么说的,把命根子剁了,来,你敢不敢?你不敢我帮你,我瞧见过阉猪,也没多难,你忍着点,很快就好。”
在场的男人纷纷两腿一紧,女人们也皱起脸,纷纷看向王卫方的下面。
吴三妹可聪明了,这会儿大声哭诉着王卫方当年是怎么怎么哄着自己的,现在又是怎么对待她的,还说那天晚上王家人一起揍她什么什么的。
哭得特别凄惨,她女儿见她哭,也吓住了,跟着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