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东也听得心疼,于是问了一声杨老婆子,结果杨老婆子冷哼道,“见人家吃个瓜子都馋得不行,我不该说他两句了?”
而这边听毛蛋说完原因的沈凤仙眼睛都心疼红了,她什么也没说,抱着毛蛋就回了房。
杨继东见此也跟了上去。
“老大,去烧开水!我享不到你们的福,没有保温壶能让我随时能喝上热水! ”
杨老婆子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后面回来的杨继北夫妇正好听见这话。
“保温壶?什么保温壶。”
刘香莲问道。
“什么保温壶,你们二娘来我面前炫耀了个够!说是孙家送来的,”杨老婆子咬着牙说,“还抓了两把瓜子恶心我!你们但凡有点本事,我也不至于被她这么羞辱!”
她也是气疯了,说话有些过分,听得杨继北眉头直皱,“人家孙家那位是念了高中然后去当兵的,我们家念得最久的也没小学毕业,我们没出息,那也不能赖我们啊。”
这说得倒是实话,结果杨老婆子一边哭一边指着杨继北说他是不是怨自己没本事啥的,等杨老汉回来时,家里的气氛就很怪异。
得知是一个保温壶引发的后,杨老汉心里也憋屈,而且还觉得孙家是故意的,之前杨继西两口子没过继出去时,孙家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杨老汉骂道。
“一定要让狗蛋和毛蛋好好读书,不就是一个什么壶吗?我们不缺那么点!”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还是很酸的。
杨继西他们可没操心这边是怎么想的,中午做的□□格外香,还给杨继康他们端了一大碗过去。
下午孙桂芳和杨二奶奶就在堂屋里织毛毛线衣,康嫂和杨大奶奶过来串门,见她们忙着织毛线衣,也来了兴致。
“石头的毛线衣去年就有些短了,正好给他放一截,”康嫂把以前拆下的毛线接在石头的衣服上继续打。
怕她们干坐着冷,杨继西还用之前打好的石砖炉子起了木炭火,放在她们中间。
“这东西好用,”康嫂道。
“我也觉得,比柴火好,柴火烟灰太多了,”杨二奶奶笑道。
杨二爷爷又去看牛了,杨继西则是弄了火后就去挑水,路上还遇见挑水的杨继东。
杨继东想到杨老婆子说的那稀奇玩意儿,上前和杨继西搭话,“听说你们得了一个保温壶?”
“是,”杨继西点头,“大哥和大嫂给我们寄回来的,这不是冬天开水容易凉吗?那东西就是用来装开水的,就是头天晚上烧的开水,第二天中午还是热乎的呢。”
杨继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这么好?咱们县里有卖吗?”
“好像没有,”杨继西摇头,“不然大哥和大嫂也不会给我们寄回来了。”
听着他一口大哥、大嫂,杨继东心里有些酸,“我也是你大哥啊。”
“我当然叫你一声哥,”杨继西说,“只是我现在过继了,自然不好再叫大哥。”
这倒也是,那不就成了吃两家饭的东西了吗?
杨继东也不好再说,岔开话题说起自己的儿子狗蛋,读书有点天分,以后能上高中也不一定呢。
杨继西也很捧场地夸了几句,“读书很重要,能读下去就多读。”
这话杨继东是赞成的,他当年念书不行,杨老汉拿柳条抽他,他都不愿意去念书,反倒是老三.....
这下杨继东又觉得尴尬了,因为杨继西肯定是有天分的,可爹娘以家里的日子紧张,所以并没有送他去念书,但杨继西光是听他在那读书就能背下来,可见天分是不错的。
杨继西倒是没他的尴尬,挑着水便先走了,杨继东站在那等了一会儿后才挑水回去。
沈凤仙则是偷偷跟他抱怨,“毛蛋手背现在还红着呢,娘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
“行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个,”杨继东让她别再提,本想看看那边院子的情况,结果望过去只有一间大柴房。
杨继东:......
这天冷在家织毛线衣或者是做衣服是杨二奶奶最喜欢的事儿了,到了饭点她就和孙桂芳去做饭,活动一下身体,碗筷由着杨二爷爷或者是杨继西收拾,她们继续织毛线衣,讨论花样啥的。
但是晚上光线不好,杨继西不让她们顶着油灯光织毛线衣,于是一家人便开始清理老房子这边有多少东西需要一一搬到新房子那边去。
“我们做饭洗衣服啥的,还是在这边,那边咱们就睡觉,所以搬过去的东西不是那么多,”杨二奶奶早就心里有数了。
“爹,娘,我想着新院子那边白天过去得少,要不咱们养条狗吧。”
孙桂芳想起这事儿,便说道。
“哎呀,我就是这么想的!副队长家有狗,之前我还问过什么时候能有崽儿,他说腊月能出,那就得过了年后才能抱过来了。”
杨二爷爷一拍大腿道。
“养条狗也不错,花儿抓耗子厉害,可这要是有人爬墙进那边的院子,花儿还是没有□□用的。”
杨二奶奶也很赞成,杨继西把这事儿记下。
第二天就开始一一往那边搬东西了,三天后,该搬过去的东西都搬了过去,晚上一家人做了一顿好菜,还请杨继康他们过来吃了饭,算是乔迁席了。
厢房很大,他们房间的家具没有另外订做,因为孙桂芳的嫁妆还有之前找李叔做的床就已经足够了。
“真舒服。”
躺在双人床上,孙桂芳缩在温暖的被子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