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得小心,这可不是小事儿。”
“知道了娘。”
杨继西应着。
孙桂芳和杨二爷爷压根不知道发生啥的,而杨二奶奶是去给搪瓷杯加水,这才瞧见那边的动静。
知道发生什么事后,他们也一直在注意那边的情况。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杨老汉三人回来了。
杨继西和杨二爷爷还有杨继康纷纷过去询问情况,表示关心。
杨继北苦着脸道,“我是真的倒霉!早知道我就不往那边去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
杨老婆子忍不住当着大家的面也发了火。
“还能怎么,他听人说有人四分钱一个鸡蛋,他还想去买点,结果就被逮住了!”
杨老汉也知道了情况,脸色非常不好看,“说是交八块钱,还得给买烟,结果一共十块钱就没了!”
杨继北不敢说话,杨继东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太幸灾乐祸,这是叮嘱着,“下次小心点。”
结果杨继北记起杨继东说自己小心别被抓的话,立马埋怨道,“还不是大哥乌鸦嘴。”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你真的......”
杨继东想说冤枉,但自己确实说过那种话,所以怎么说也说不清。
“行了,别吵吵了!饭呢?”
杨老汉跟着一去一回,早就饿了。
杨继西他们闻言也走了。
而更让杨老婆子崩溃的是,杨继北买的那一背篓鸡蛋也被没收了!
“买鸡蛋四块钱,罚款买烟一共十块钱,今天你就败了十四块钱!老四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啊!”
杨老婆子捂着心口,哎哟地叫了两声,“我这心口不舒服了,老大媳妇。”
“欸。”
沈凤仙凑上来。
杨老婆子把手伸过去,“快,扶我回房。”
“哦哦,”沈凤仙把人扶走了,杨继北吃饭都不敢在桌子上吃,端着饭碗就在灶房随便吃了几口,回到房里便叹气。
“你可吓死人了,”刘香莲戳了一下他,“我当时听见你被抓,一下就晕了。”
闻言,杨继北起身拉她入怀,“我是你男人,你当然着急。”
刘香莲咬了咬唇,“以后别和大哥抢活儿了,你看你这次,多倒霉。”
“也是鸡瘟太厉害了,”杨继北道,“你是不知道三道沟那边闹得有多厉害!这鸡蛋在黑市已经最少是五分钱一个,最多是七分钱呢!”
刘香莲惊了,抬起头道,“这鸡瘟才开始几天啊?”
“三道沟那边开始半个月了,只是一开始大家也不知道是鸡瘟,现在闹得好几个生产队都跟着出了事儿,加上天冷鸡本来就不怎么下蛋,我看再过些日子,这鸡蛋一毛钱一个也说不准呢。”
“不会吧?”
“瞧着吧,不过投机倒把的人也不敢出来了,鸡蛋越贵,管得越严。”
杨继北道。
杨继西也和家里人说起这事儿,“鸡蛋贵了,鸡也会跟着涨价,肉啊啥的也会受到影响。”
“咱们生产队养了六头猪,都关在一个大圈里,我看队长肯定会让分开养了。”
杨二爷爷道。
“希望鸡瘟早点过去,”杨二奶奶可舍不得自己家那两只生蛋那么厉害的鸡。
队长开会时说了,家家户户要注意圈棚的卫生,一定要每天清理,给鸡换水也要勤快,这段时间都不要把鸡放出来,全关在圈里是最好的。
杨继西家每天打扫两次,上午一次,傍晚一次。
在杨继西帮着杨继康建柴房的时候,杨二爷爷放完牛,把李叔请到家里,给新家量尺寸,好定做家具。
这可是个大单子。
李叔认认真真量好,发现房间的尺寸刚好和之前杨继西他们定做的床能配上,便知道这新房的房间是按照床的大小来的。
他没吱声,记好所有尺寸后,又跟杨二爷爷讨论了一下用料,最后全给李叔一家负责,多几块钱而已。
李叔走后,杨二爷爷也过来帮杨继康,四天后,杨继康家柴房就起来了,留了小菜地那一点空,柴一堆进柴房,一个就把杨老婆子那边的院子隔断了。
而杨老汉等人还在砌篱笆墙,倒是不服输。
柴房忙完了,杨继西就去上工了,收毛豆,锄萝卜地里的草等等都是活儿,只是工分没有农忙的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这天下雨,杨二爷爷和杨继西用石磨推了玉米面,然后杨二奶奶和孙桂芳做了玉米粑,在外面开一个口子,塞进香油超过的咸菜,再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