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回去吃饭呢?”
孙桂芳笑了笑,“在二爷家搭伙挺好的。”
“你那婆婆以前装得好,以往说起好婆婆,第一个提起的就是她,现在.....”
这婶子摇头,看向孙桂芳的眼神带着同情,“听说你们的房间都成了杨老四他们的了?”
“本来就是一个房间隔断的,住着不方便,”孙桂芳解释道。
“谁家还没有隔断的房间啊,”另一个婶子摆手,“我要是你们,我就不让出来,谁也不想好睡。”
孙桂芳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说什么都不好,谁知道后面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见孙桂芳干巴巴地坐在那几个婶子中,杨继西起身走过去,“桂芳,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孙桂芳立马跟了过去。
几个婶子见此还打趣道,“小两口这么黏糊呢?”
孙桂芳和杨继西就当没听见,这边有棵芭蕉树,二人盯着那巨大的芭蕉叶,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
“馒头。”
“想吃馒头。”
二人对视一眼扑哧一笑。
芭蕉叶洗干净放在锅里的竹编架上,发好的馒头面放上去一蒸,香软的馒头就出锅了。
带点锅巴的馒头也好吃。
“明儿去买?”
“不,”孙桂芳捂住心口,“忍着,我们欠了不少钱呢。”
杨继西闻言一笑,“吃顿馒头还是可以的。”
“不不不,忍忍吧,”孙桂芳无比坚定,不再去看芭蕉叶,直接走了。
杨继西哎了一声,她也不回头,还挥手让他自己玩儿去。
看着孙桂芳的背影,杨继西忍不住扶额一笑,真是.....可爱。
晚上他们没在赵五这边吃饭,一行人往各自的家中走去。
最前面杨继南和杨继康说着话,孙桂芳和杨继西走在最后面也在窃窃私语,中间是沉默的杨继东和杨二爷爷。
刚开始杨继东也找了几句话题,可杨二爷爷兴致缺缺,这天就聊死了。
“康哥,”杨继南看了一眼后面的杨继东,低声对杨继康道,“你知道老庙那边修水渠的事儿吗?”
“知道一点,还没开工,”杨继康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应该是收了庄稼后开,你想去?”
“一天最少也是八工分,”杨继南双眼微亮,“我当然是想去的,康哥也去吧?”
“去,”杨继康点头,下半年石头上学,明年家里又添一个孩子,他自然得多多努力才好。
“说起来康哥以前也去别的地方修过水渠吧?一般住在哪里啊,吃喝是队里安排还是自己搭伙?”
杨继西追问道。
“住老乡家,可以选择搭伙,也可以跟着队里吃大锅饭。”
“这样啊.....”
杨继西也说起水渠的事儿,“我想去,工分那么高,正好又是秋收后,多攒点工分,我们年底分粮食就越多。”
“我也想去,”孙桂芳羡慕道,“工分那么高呢。”
“好像不找女同志。”
杨继西挠头,“也不是轻视女同志,都是重力活儿,从早干到晚,对体力要求很大。”
“我知道,”孙桂芳点头,“我听康嫂说过,前年康哥去修水渠,回来的时候黑得和煤球一样,而且肩膀都被背带磨出了一层后茧。”
“是啊,康哥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现在出去都是带队的组长了。”
杨继西也非常佩服杨继康,二人对杨继康一阵夸夸夸,听得前面的杨继东都频频回头看他们。
结果各自刚进各家的院门,就见杨继北跪在院子里,杨老汉拿着柳树条正在抽他的背。
杨继西等人:.....
“这又是怎么了?”
孙桂芳问站在堂屋门口的杨二奶奶。
杨二奶奶耸肩,“下午一回来老四媳妇儿就收拾东西走了,然后老四就被罚跪,我刚把饭煮上,就听见老四和狗蛋爷争执了几句,然后一出来就看见他挨打了。”
杨继西皱着眉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姿势。”
见孙桂芳不解地看过来,杨二爷爷解释道,“继西小时候经常被这么打,我拦不住。”
拦不住杨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