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刘母利索的收拾好自己,叫上几个儿子,气势汹汹地往田家岗去。
他们脚步再快,到田家岗生产队的时候,大伙儿也上工有一个多小时了。
见刘母几人那样子,村民便觉得有事儿发生,有些好事儿的还让人去通知杨老汉。
“刘家来人了,还来了不少呢,瞧着气冲冲的,怕是要出事。”
杨老汉哪里听得这个话,赶紧把所有儿子都叫回家去。
杨继西也在其中。
“这会儿想到我了,”杨继西翻了个白眼,“我做背景板就好,回来跟你说热闹。”
“你小心点啊,”孙桂芳叮嘱着。
“知道啦。”
此时杨老婆子正在房里躺着,狗蛋和大花带着毛蛋在杨大奶奶院子里玩儿。
再怎么说也是刘家人,虽然刘母是继母,但对刘老大和刘老二也还过得去,加上并不像让刘香莲真过不下去,所以刘老大和刘老二也来了,刘香莲的两个弟弟也在。
个个人高马大的。
最小的弟弟啪啪敲打着院门,“我们是垫子坝刘家的!有人在家吗?”
杨二奶奶和杨大奶奶正在堂屋门口做布鞋,闻言对视一眼,赶紧让狗蛋去地里叫人。
“把你爷爷爹和叔叔都叫回来。”
杨大奶奶叮嘱着。
狗蛋这个时候倒是听话,从杨大奶奶院门口跑了出去。
见孩子跑去找人,刘母冷哼一声却没有阻止,高声喊着杨老婆子,让她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杨老婆子哪里敢出来,还把房门给插上了,就怕他们破门而入,瑟瑟发抖只等着杨老汉他们回来才好。
这个时候杨二奶奶则是去开了自家的院门,笑盈盈地招呼着刘家人,“哎哟,这么热的天,外面晒得很,不如进我家来避避日头喝点凉茶。”
刘母是知道杨二奶奶的,想着杨老三就是和他们搭伙,又想到自己女儿日后怕也是要麻烦对方的,于是给了好脸色,带着四人进了那边院子。
杨老婆子竖着耳朵听了大半天,只知道杨二奶奶那边有人说话,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想到和二嫂的恩恩怨怨,就忍不住后怕,可别在刘家人面前胡说八道,害了自己才好。
但杨二奶奶并没有提起刘香莲和杨老婆子的事儿,而是和杨大奶奶一起端出凉茶,让他们喝着,笑谈起旁边的宅基地,说起不久后要建房的事儿。
刘母自然也不会和她在这说刘香莲那事儿,知道都是在等杨老汉他们回来,也就跟着话头说。
大概十几分钟后,杨老汉等人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刘母谢了杨二奶奶的茶水,带着人从院子直接走过去了。
杨继西抹了一把汗水,见人全进了堂屋,人那么多,挤得满满当当,他就有些不想进去了。
恰好杨二奶奶冲他招手,于是杨继西便快步过来。
“喝点。”
她给他一碗凉茶,杨继西喝完一碗自己又去舀了一碗,这才舒畅了许多。
“你跟着回来做什么?”
杨大奶奶早就去杨老婆子那边了,所以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爹叫我一起回来的。”
杨二奶奶闻言瘪嘴,说了和他一样的话,“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你来了,不过这个热闹我还想看,走,我们一起过去瞧瞧。”
二人过去的时候,就站在堂屋门口,本来堂屋就小,杨老汉父子就有四个人,刘家这边五个人,又都是高大壮实的男人居多,自然挤得慌。
杨老婆子这会儿也被杨大奶奶扶出房间了,她一边咳嗽一边进堂屋。
刘母见人都到齐了,便质问道,“我把闺女嫁过来,不是让你们这么践踏的!杨继北,你当初怎么求娶我们家香莲的?今儿她一边哭一边回家,你人呢!”
杨继北脸红得不成样子,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确实觉得刘香莲有些无理取闹,“我、我.....”
“行了,亲家,这事儿还是怪我,”杨老婆子又是咳嗽了好几声,好像病得不轻的样子,“都是我的错,老四是担心我的身体才没有追上去,我们原想着下工后,让他上门赔罪的。”
刘母闻言讥讽道,“当时不追,下了工再回去追,怎么,我女儿还没有他一天工分重要啊?”
“不是这个意思,”杨老婆子连忙摆手,又引起一阵咳嗽,看得杨老汉心疼不已。
他又想起刘香莲走时的作派,咽不下这口气,“前阵子老四说香莲身体不好,让她在家照看婆婆孩子,不去上工,我们应了。”
“结果昨儿个又说要去上工,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家里没必要待两个人,我家老婆子怕自己是个拖累,被儿媳看不得眼,所以今儿咬牙去上工,本来身体就还没好,结果晕倒了被送回来。”
“我在房里说了她几句太较真,结果香莲偷听了我们说话,还直接推门而入,对着我们大吼大叫,还说不喜欢我我们杨家,并不像嫁到我们杨家来!”
杨老汉看着刘母厉声道,“我倒不知刘家能养出这么个好女儿!怎么都不满意,那当初你们提出六十六块钱的彩礼,我们咬牙也给你们凑上了,怎么,现在不稀罕我们杨家是吗?不想过就别过了!”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身旁杨老婆子的拉扯,“我就是让老四娶个寡妇回来,也不受这个气!老大,你们把刘家送过来的嫁妆全部搬到院子里,刘家的 ,你们自己搬回去吧,至于彩礼,至少退给我们五十块!”
说完,便让杨继东他们去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