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多,特别是小侄女那种堪比小世界的空间,”杨继西还是很羡慕的,不过他觉得现在这个也很好,“奇遇不可求啊。”
“我们也是奇遇的人嘛,”孙桂芳笑得很开心,杨继西撒了一点干净的水过去,被孙桂芳打了好几下,灶房里全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石头过来便听见了,他站在灶房门口清了清嗓门,“三堂叔,三堂婶,我爹请你们过去坐坐。”
就是过去吹牛皮。
“我们马上就过来,”杨继西应着。
石头便跑回去了。
等他们过去时,杨继康便笑道,”让你们过来吃也不来。”
想着杨二奶奶他们不在,康嫂就说让他们过来吃饭,但被婉拒了。
“这不是来了吗?”
杨继西笑眯眯地坐下,叫了一声抽旱烟的杨大爷爷,“大爷怎么不去姑姑那?”
“年纪大了,在家挺好不想转悠,”杨大爷爷笑道。
见康嫂在做石头的衣服,孙桂芳凑过去看了看,“这是给石头念书时穿的?”
有些厚,还夹着棉麻在内衬,一看就是秋冬穿的。
“是啊,这么大的孩子,又是在学校,穿一身新衣服去念书,劲儿大着呢,”康嫂笑看着坐在杨继康身旁的石头。
石头耳根一红,“也不是非要新衣服,我去学校是要好好念书的,又不是攀比衣服。”
“这话说得好,”杨继西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石头能说出这话,我很惊讶,也很高兴,因为你知道自己去学校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好好念书,去大城市开开眼界,回来跟三堂叔和三堂婶好好说说外面的世界。”
“可别再夸了,再夸就飞上天了,”杨继康笑着揉了揉石头的脑袋,石头小脸红彤彤的,他今年九岁了,但上学也不算太大。
一是这个年代送去上学的比较少,二是他们生产队到镇上并不近,孩子太小就需要人送,那又要耽搁大人上工的时间,像石头这个年纪,他完全可以自己去上学。
说到底还是时代不同。
就着石头上学的事儿说了不少话,接着杨继北便过来了。
杨继西便挨着孙桂芳坐,把位置让给他。
“日子确定好了?”
杨大爷爷笑问道,这下他们院子里最后一个单身汉也结婚了,是好事儿。
“嗯,”杨继北红着脸点头,“这个月二十号,到时候还要麻烦康嫂过来帮忙做饭,还请康哥帮我招呼一下客人。”
康嫂闻言笑眯眯地点头,“不过你几个舅娘和表嫂也是会来的吧?到时候我就是想帮忙都挤不进去。”
这话是说笑也是实话,因为家里办事儿,向来都是杨老婆子带着自己的娘家人在灶房忙活,交给别人她总觉得会偷吃,娘家人偷吃倒也是自己的人。
杨继北挠了挠头,“反正到时候要麻烦康嫂了。”
“不麻烦不麻烦,”康嫂连忙摆手,杨继康又问了一些事儿,这下没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了。
杨继北见杨继西夫妇没有开口的意思,又想到布鞋那事儿,便道,“布鞋的事儿,是娘想当然了,三哥三嫂,你们别介意。”
“我们不介意,我们又没答应借,”杨继西扑哧一笑,看着他道。
这话让杨继北没法接,他索性说还有事儿,便起身走了。
杨大爷爷抽了一口旱烟,扫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对杨继西二人低声道。
“再怎么闹,这也是兄弟,没大错,还是和好比较好。”
“爹,”杨继康无奈叫住他,“继西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有自己的成算,您别掺和。”
“我也是好意,继西、桂芳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杨大爷爷连忙道。
“我们都明白的,”孙桂芳见他急着解释,也笑道,“都是一家人嘛。”
“是是是,一家人啊,”杨大爷爷连连点头。
杨继康与康嫂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杨大爷爷年纪大了,没多久便回了房,石头也被赶去睡觉,这下堂屋就四个年轻人坐在一起。
“李叔那多少钱?”
杨继康问起打床的钱。
这种找人干活儿或者是定做东西给钱,并不算违反什么,所以是可以放心的。
“他说打好后再说价,”杨继西又想起杨继康结婚时候的床和柜子就是请李叔做的,便问了问当时的价钱。
“我们是实木的床,五块钱,柜子三块,三开门的。”
这价钱很不错了。
杨继康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结婚时杨大爷爷他们一点都不亏待,能做好的家具就做了。
“我那个做不了全实木,”杨继西想了想拉过去的木料,“也不是很大,不然我们的房间放不下。”
他们的房间和杨继北那个房间本来就是一间,被隔开了的。
自然也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