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纱,斑驳的光点在地板上闪烁着,男生的小腿从被子的一角下露出来,压在雪白的床单上,线条感清楚漂亮,脚腕上有几道红痕。
方砚唯懒散地踢开被子,伸了个懒腰。
旁边的床是空的,路执好像半个小时前就起来了,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男朋友。”他招呼,“把我衣服扔给我。”
路执扬手丢过来一件黑色衬衫。
他把衣服穿好,下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还行,锁骨边的吻痕,穿好衣服,就不大能看见了。
内线电话响了,他刚好就在旁边,伸手接了起来。
“路先生,您订的花到了。”酒店前台说,“我给您送上去?”
花?
搞完送花吗?
路吱吱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我下来拿!”他说。
路执:“?”
路执:“等……”
方砚唯已经开门出去了。
几分钟后,路执在房间里等到了茫然的方砚唯。
“你为什么要买一把菊花?”方砚唯问。
路执:“看望。”
方砚唯:“?”
看望谁啊,这合适?
很快他就知道,路执要看望的是谁了。
路执原本想让他在家里休息,但他执意要跟着,路执没办法,只好让他上了车。
昨天的小弟又来载了他们。
[男朋友吱吱]:腰疼吗?
[方块a]:还好。
[男朋友吱吱]:黄豆泪汪汪.jpg
[方块a]:你开班吧,大白莲。
[男朋友吱吱]:。
车在鹭屿郊外的一处墓园边停了下来。
郊外幽静,他跟着路执往山坡上走,直到路执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脚步。
他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
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温和,眼睛和嘴角都带笑,气质像春夏之交的云。
虽说是同一张脸,但怎么看都不是路执。
“这是……路琢?”他问。
“嗯。”路执说,“是我哥。”
墓前空荡荡的,似乎许久没有人再来过了。
路执俯身,把花束放下。
“哥你好啊。”方砚唯对着照片上的少年说,“你弟弟路执,是我的了。”
路执哂笑了下。
“走吧。”路执说。
方砚唯:“嗯。”
那场荒唐的家庭闹剧,无声无息间早已落幕。
没有谁应该被遗忘。
也没有谁,生来就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小时候爱笑吗?”他问。
路执看他一眼:“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