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航闻到了似有似无的奶香,大概是那个蛋糕散发出来的味道,郁少池倾身,贴着杨楚航耳畔边说:“好吃。”
顿时,杨楚航的耳蜗发麻,接着串到脊背,整片一阵麻酥。
他觉得自己误会了,郁少池说的是蛋糕好吃。他竟然会不自觉以为说的是他的手指!
震惊之余,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郁少池依旧点到为止,他拿着蛋糕重新下楼。
张清余趴在茶几前画画,画上明显是一家三口。
郁少池把蛋糕放在旁边,闲着没事做指着上面的女人问她,“这个是谁呀?”
“妈妈。”
“那这个短头发的呢?”
“是杨叔叔。”
郁少池微微蹙眉,纠正她:“不是,他不是杨楚航。”
张清余始终是孩子,没察觉异样,立刻反驳道:“我画的就是杨叔叔。”
郁少池把那张画抽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当着张清余的面撕了,冷漠道:“我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不仅他的动作,连加重的字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危险气,张清余瞬间害怕得不敢说话。
下一秒,哭出声。
楼上的杨楚航听到声音快步下来。见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张清余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郁少池,手抬了抬似乎想安慰,又因无从下手而放下。
“%@~¥画@¥~叔叔……”
张清余哭得大声,哽咽着完全停不下来,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过来的杨楚航也听不太清。
他抱起张清余耐心地哄着,到了熟人怀中,女孩终于消停了些,但她不敢看旁边的郁少池。
这个叔叔有点坏,她不喜欢
郁少池为难,落寞地垂着眉,视线落在看着桌上撕碎的画上,“清余好像不喜欢我,我只是想看一看这画,结果就这样了。”
杨楚航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她认生,等熟悉几天就好了,别难过。”
郁少池轻轻地点头,神情依旧落寞,“楚航哥,我先上楼了,有些困,想睡觉。”
他转身上楼,杨楚航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太过孤独,连着想起这人十岁起就在孤儿院长大,心疼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哄张清余睡了上楼看郁少池。
小郁律师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困了。杨楚航进房间时,小郁律师衣服都没换,趴着睡得香甜,外面下起了小雨,窸窸窣窣的响声一点点变大。
杨楚航过去替他拉被子,关了窗拉上窗帘,又把屋里灯都关了才退出去。
雨越下越大,后半夜打起了炸雷。
迷糊间,杨楚航听到有人敲门,睡蒙了的缘故,没有及时有反应。
可这个敲门声一直不停,隔一会儿就要敲一次,杨楚航终于有了几分清醒,起来开门。
竟然是郁少池,他惺忪着眼站在门边,眼眶中似乎闪了些泪花,小脸红得厉害。杨楚航下意识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果然会烫手!
一经对方这样的触碰,郁少池顺势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几分哽咽说:“打雷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二狗惊叹:这就睡一起了!!!
第7章 吻了他。
话没说完,又一道闪电带来一串炸雷,震耳欲聋之势,就差将房间的玻璃劈开,怀中的人跟着颤了一下。
杨楚航连忙抱紧,拍拍郁少池的肩安慰道:“没事,一个雷而已。”
这样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缩在他身前的人该害怕还是在害怕,肩细细颤抖着。
“我做梦了。”郁少池深深吸了口气,仔细听着杨楚航的心跳声,慢慢平静后接着说:“我梦到我妈,还有那个男人。”
他爸。
“然后呢?”杨楚航分散着他的注意力,扶着肩带人往卧室里走,他记得床头柜里放了退烧的口服液。
他想去拿,郁少池就跟受惊了的兔子一般,他动一步,对方连忙跟着动一步,一刻也不愿分开,哪怕还在视线范围内的距离。
他的害怕由内而外,惊恐的模样莫名透着几分可怜,杨楚航为了消除他的害怕,只得问他做了什么梦。
郁少池回想着不愿面对,他贴着杨楚航的胸口,重新将整张脸埋着,自然光亮都不想看,手臂紧紧地抱着杨楚航的腰,过会儿才哽咽叙述。
“那个男人打我妈,他拿着手掌长的匕首,刺在妈妈身上,十几刀,身上,背上,腿上,头上都在流血……楚航哥,我怕,我好怕……”
听完,杨楚航的呼吸跟着一窒。
郁少池的脆弱不是装出来的,这个梦跟着他长大,是一直以来的梦魇。
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就是现在这样的天气,刮风,打雷,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