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难得的美男子,气质各不相同,看起来非常养眼。
陆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王小石从旁边过来了。
他指着远处说“风雨楼的人正在烤肉,您要不要吃一点?”
陆点摇头“我吃不了。”
王小石说“烧给您也不行吗?”
陆点懵了一下才想起他的设定,有些无奈地说“不行。”
王小石道“难道那些传闻里都是假的?”
鬼魂并不能通过祭祀焚烧收到那些东西?那可是延续了千百年的习俗,竟然是假的。
王小石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还想回去给师父上柱香,也期待着和师父再次相见。
陆点说“我跟他们不一样。”
王小石看向他,想到老板可以在人间行走,这辈子他也只见过老板一只鬼能做到这种地步,“原来如此。”
陆点问道“他们两个聊多久了?”
王小石说“有一段时间了,花公子从轿子里出来后就,苏楼主就上前邀约了。”
他们离得很远,谈话的声音也不大,花满楼正在与人交谈,不该听到他们的声音才对。可是他突然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
陆点说“你去吃东西吧,我过去看看。”
“好。”
陆点又拽了拽帽子,发颤的手指藏在宽大的黑袍里,向着许许多多的陌生人走去。
还好他仍旧处于愤怒状态,紧张情绪排在后面,不至于因为太过紧张而头脑空白。
苏梦枕看到了陆点往这边走,吩咐左右准备凳子。
陆点过来的时候,那张凳子刚放好。他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梦枕。
苏梦枕病得很厉害。
他出生后不久就在襁褓中受了重伤,身上还有许许多多有好几种病,关七给无情传功时曾说过,苏梦枕身上至少有二十几种病。
这些病暂且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令他痛苦难受,但不至于立刻死去。
和苏梦枕相比,无情的病弱根本算不了什么。
苏梦枕道“今日实在抱歉,连累了叶公子经历无妄之灾。”
陆点说“仇人是谁,我一向分得清楚。”
苏梦枕看到他把六分半堂的人放走,还以为他不打算和六分半堂为敌,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立场明确的话。
陆点的话出乎苏梦枕的意料,他拿着手帕,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等停止咳嗽时,极其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苏梦枕的态度很温和,他道“叶公子请坐。”
陆点看了凳子一眼,提起来放到了花满楼身侧,坐在了他旁边。
这里陌生人太多了,他有点紧张。
花满楼朝陆点笑了笑。
陆点对苏梦枕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梦枕道“我想知道,你们突然离开江南是要去哪里。”
陆点说“恰巧我也想知道苏楼主离开京城这是要去哪儿,你应该很清楚,六分半堂一直在关注你的行踪,你的那位未婚妻正策划着要了你的性命。”
苏梦枕略有失态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仍旧用手帕捂着嘴,许久才停下来。
手帕上沾染了些许血渍,苏梦枕神色如常地将它折好收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神态变得宁静,敛目看着手边的红袖刀,“你都知道了?”
陆点说“是。”
苏梦枕沉默。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敌对已经有几十年,雷纯是雷损的女儿,苏梦枕是风雨楼的楼主,本身就是敌人。
六分半堂背靠蔡京一派,苏梦枕希望能收复失地,抵御外敌,他的行动,必定会遭到六分半堂的阻挠。
只是他没想到,竟是雷纯的主意。
战事又起,他短暂的未来定会奉献给大行,此生都不再有与雷纯履行婚约的可能。
陆点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舔了下犬齿。
他说“你的血味道很特别。”
花满楼有些担心地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苏梦枕笑道“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像我这般,在患有几种绝症时依然能活下来,或许因为这样,我的血才与旁人不同。”
陆点没有挣开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的手掌温温的,对吸血鬼来说有点热。陆点想到花满楼眼睛看不到,在陌生的环境下难免紧张,而且他很担心自己,陆点的状态也确实不对劲,为了安抚花满楼,反手握住了他。
他对苏梦枕说“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