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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宠妾

前世在她第二次逃跑被抓回来后不久,夏侍妾也以相似的伎俩几乎换掉了府内所有的仆婢,只留下几个老仆。

或是为了掩饰将有孕的她关在偏院之事,也方便后来桃僵李代,夺走她生下的孩子。

不过这一世,碧芜却不是很明白夏侍妾为何要这么做,她想尽法子换掉府内仆婢,难不成是怕梅园那晚的秘密被谁泄露出去?

虽心有不解,但碧芜并未再继续深思,若只是为了如此,夏侍妾此举倒是正趁了她的心意,解决了她不少麻烦。

“原是如此。”碧芜看向齐驿,心不在焉道,“齐管事可还有旁的要说的?”

见碧芜这副模样,齐驿颇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若放在别家府邸,女主人入了门,定是想急着接管府中中馈,早日在下人们立威的,怎么他们这位新王妃毫无兴趣不说,似乎并不大愿意搭理这些事儿。

可誉王的命令齐驿不能不从,即便这位新王妃不愿,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将府内外的事务一一交代了。

碧芜倒也没显出不耐烦,只静静听他说完,才道了一句,“我才入府,这些事儿也不大懂,既然从前都是齐管事负责的,往后便也要继续劳烦齐管事了,若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再来同我请示便是。”

齐驿闻言稍愣了一下,旋即低低应了声“是”。

见齐驿一头雾水的模样,碧芜朱唇微抿,轻轻笑了笑。

这府内事务,她并不打算插手太多,毕竟一旦插手多了,往后便难以脱身。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管,置身事外,将来也能走得洒脱些。

她本欲出声让齐驿退下,却倏然想起什么,问道:“齐管事可听说过府中,一个叫小涟的婢女?”

齐驿稍稍思索了一下,才答:“回王妃,府中似乎并没有叫这个名儿的婢女。”

没有吗?

碧芜垂眸顿生出几分失望。

倒也是,小涟当初被派到雁林居时,已是菡萏院那场大火之后,她也曾对她说过,自己进府的时间晚。

如今这个时候,恐还流落在哪处受磋磨呢。

见碧芜神色颇有些黯淡,齐驿顿了顿,忍不住又问:“王妃寻这婢女……”

“没什么。”碧芜淡淡道,“先前在街上遇到个伶俐的小婢子,说她是王府的,我还想着是不是誉王府的,如今看来,京城王府众多,她应当是在别的王府做事呢。”

这本是碧芜随意寻的借口,可落在齐驿这个管事耳中,就不能不多想了,他唯恐自己事儿没办好,忙问道:“王妃若是觉得院中伺候的婢子不够称心,小的再为您换一批手脚麻利的便是。”

此言一出,屋内站着的几个小婢子惧是面色微变,战战兢兢地看向碧芜,她们都是才入府做事不久的,若是这么快就遭了新王妃厌弃,被撵出这雨霖苑去,往后在这府中该如何处事。

这些小婢子的反应,碧芜都看在眼里,她勾唇笑了笑道:“不必了,她们伺候得都很好,府内事务繁忙,齐管事若无旁的事要禀,便先退下吧。”

齐驿在屋内看了一圈,迟疑片刻,才应声缓缓退下。

待人走后,碧芜命钱嬷嬷将雨霖苑中的仆婢都召集起来,一一认了名字,又赐了些赏钱。

原还有些惊惶不安的几个小婢子攥着碎银,看着这个面容和善的新主子,连连谢恩,一颗心才算定下来。

碧芜又趁机给她们重新安排了活计,原在屋内做事的,都一概调到外头去了,只余下银铃银钩和钱嬷嬷贴身伺候,也能让她方便许多。

散了院中的仆婢后,碧芜方在屋内坐下,正准备捧起闲书看,就听人跑进来禀报,说夏侍妾那厢派人来了。

听到“夏侍妾”三个字,碧芜秀眉微蹙,本还有些担忧,待人进来一瞧,才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小婢子。

那婢子入了屋,颤巍巍在碧芜面前施了个礼,“禀王妃,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适,恐过了病气给您,特意让奴婢过来禀一声,说待身子好了再来向王妃您请安。”

碧芜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这番说辞落在她耳中多少有些熟悉,想起当初夏侍妾为了不去向苏婵请安,似乎也是这么命人去通传的。

既然要好了才会来,那估摸着夏侍妾这病应当是不会这么快好了。

“好,我知道了。”碧芜随意抬了抬手,让那小婢女退下了。

她虽未说什么,银铃却是扁了扁嘴,先替她鸣起了不平,“王妃,那夏侍妾分明是寻了由头故意不来向您请安,您今日若轻易放过她,往后只怕她更不将您放在眼里。”

“是啊,王妃。”银钩也附和道。

碧芜看着两个丫头为她着急的模样,笑着道:“随她去吧,何况我不过才嫁进王府第一日,若以此为由冲她发难,反是让人说我刁钻刻薄了。”

她要病便让她病着,两相不搭理,她反能让这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若与那厢有太多牵扯,碧芜也怕她腹中孩子的事会因此暴露。

尤其是夏侍妾身边那个张嬷嬷,可是个难处理的大麻烦……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银铃银钩虽是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也不知是否政事太多,誉王晚间并未回府用膳,但还是命人回来通禀了一声,说他可能要迟些回来。

碧芜得了消息,只淡淡点了点头,用过晚膳,坐在窗下做了一会儿孩子衣裳,便召开银铃银钩梳洗更了衣。

银铃铺整完被褥,看自家主子一副要睡下的模样,到底忍不住问道:“王妃……可要等一等王爷?”

碧芜自然知道银铃在想什么,可那个人说是会晚归,可没说会来她房里,昨夜他已是在这儿将就了一宿,今晚恐是迫不及待要去安慰他的美人了。

既得如此,她也不必做戏等着,腹中孩子要紧,还是早些歇下得好。

但看着银铃关切的模样,她也不忍心说实话,只能道:“王爷也不知何时才回来,天儿这么晚了,我着实也累了,就算提前歇下想来王爷也不会怪罪。”

闻得此言,银铃没再多说什么,只微微颔首,小心翼翼伺候碧芜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