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犬被人指着鼻子说丑, 怎么能忍,恨不得冲出去咬凌彻一口。但是碍于封印, 只能无能狂吠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汪汪汪汪!”
“他说他叫天犬,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所以你就问了取定魂针的方法?”凌彻问道。
“没错。”时宁点点头。
凌彻伸手将藏书合上,天犬犬吠的声音赫然停止。
“太吵了,安静会。”凌彻不满地说道。
“他说的什么法子?”凌彻问道。
时宁将在藏书阁听到的方法一五一十告诉凌彻, 并且问道:“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凌彻沉默不语。
“他不会骗了我吧?”时宁警觉地说道。
“骗倒是没有骗你, 确实有这个方法。”凌彻低声说道。
“那怎么之前没有听长老提起过?”
凌彻看向时宁认真地说道:“天犬跟你说了最好的结果, 两者定魂针消融。”
“但是这种概率不过是千分之一。”
“更多的则是两败俱伤, 神魂消亡。”
“除非一方比其中一方修为高上许多, 种上定魂针的时间又短了许多。这样方可使得自己的定魂针消融。但代价就是另一方魂飞魄散。”
听着凌彻的解释,时宁顿时沉默了不少。
“方法虽有,但风险极大。况且就算真的能找到一个修为比玄武低,被下定魂针时间比玄武长的。无论是我,还是玄武本心,都不愿意去做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凌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望天长叹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愿意看到玄武这样。但是有些事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今定魂针一事,等玄武冬眠醒来后再做打算。眼下就要过年了,你不是在拂星门买了很多年货吗?把宗门好好布置布置,玄武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现在手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宁抬眸,眼神中夹带着几分困惑,“什么事情?”
“当然是继任掌门一事了,等道祖回来,赵掌门退位,你就是时掌门了。”凌彻欣慰地说道。
“可是,我不想当掌门。”时宁认真地说道这句重复了很多遍的话。
“我修为不高,也没有掌管宗门的能力,如果把承天门交到我手里,才是毁了百年基业。”时宁第一次这么认真诚恳地说这个话题。
“我知道。我也明白。”凌彻眼神复杂地看向时宁。
“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为了解除定魂针害他人一命乃是有所为,但你当掌门一事则是有所为。”
时宁不理解,“为什么?宗门内比我的优秀的长老同门那么多,他们都比我更多担任掌门之位。”
凌彻突然笑道,不正经地说道:“因为五百年前,师兄夜观天象,说掌门之位交到你手里才放心。”
时宁皱眉道:“长老别闹,五百年前都还没我呢,连我爹都没有。”
“逗你玩的,回去好好修炼,别总来我面前晃。”
“去去去。”凌彻挥手向外赶人。
随雨院内,时宁将院子前前后后都贴上了窗花,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等着春节的时候贴上春联了。
就在时宁和山柰忙着贴窗花的时候,屋内景黎掀开了天犬所在的藏书。
书页一旦被合上,天犬就不能说话了,如今再度被打开,只觉得有好几天的话都要说。结果没想到打开书的居然不是时宁,则是景黎。
天犬顿时老实了许多,收起舌头,小心地说道:“道祖,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相比于时宁的好脾气,天犬很明显更怕这位喜怒无常的玄真道祖。
“你该叫我什么。”景黎的尾尖不耐烦地拍打着书页。
“景黎,景黎。”天犬极会看脸色的纠正道称呼。
“你想问什么?”天犬试探性地说道。
景黎视线看向远处和山柰闹做一团的时宁,收回目光。
“我问你,你知道我渡劫的天雷是怎么回事吗?”景黎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
本来想着通过玄武的线索挖一下雷劫之事,但是没想到玄武居然冬眠了。
天犬缩着狗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景黎语气冷冽了许多,看得天犬恨不得钻回自己的狗窝。
“这个我真不能说,我说了就要遭天谴的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天犬急切地说道。
景黎:“你说了遭不遭天谴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说……”
景黎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天犬很明显知道景黎的意思。
“说什么呀?”时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探到窗户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