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先是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瞳孔剧烈收缩,身形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是,是,是赵,赵王兄?!”
乾亨帝闭目,点头。
“不可能!”
一口气几乎没提上来,老王妃只觉眼前一黑,手脚冰凉一片,惊怒到了极点:
“王兄天下无敌,怎么会,怎么会薨……”
轰!
一时激起千层浪。
匆匆而来的诸多大臣,太监、侍卫,乃至于刘京等东西厂高手,闻听此言,都是面色大变,惊骇不已。
更有甚者,几乎软倒在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玄霸是什么人,在场之人,又有几人不清楚?
七十余年前,大厦将倾,国内动荡远超今日,关外二国,各自提精锐百万,欲灭国种。
是他,以一己之力抗衡两大武圣,击溃敌军两百万,以流积山七十年血迹未干为代价,为国朝延寿至今。
这是真正的国之柱石,擎天之柱!
“赵王爷天下无敌,怎么会,怎么会……”
刘京的脸色煞白一片。
天塌了!
道宫前,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好似陷入了死寂。
更远处,遥遥可听到此间动静的王牧之,不由得长叹一声,心中亦是黯然。
隔壁,本未合拢的牢门,被推开了,徐文纪怅然北望,心头酸涩黯然:
“玄霸……”
“老师,节哀。”
第五桀也从两人的神色中看到了什么,心中震惊至极,却也满心担忧的搀起自家老师。
他可是清楚,自家老师与张玄霸的关系。
七十余年前,两人就已是并肩作战的同袍了……
“报!”
“急报!”
人皆失声的沉寂,被一声自极远处传来的凄厉声音所打破。
夜幕的城门洞开,一匹龙马狂奔在街道之上,遥隔数里之地,已是发出破音也似的凄厉声响:
“云州,云州告急,水云关破!云州大将军林启天,龙渊卫两大统领,云州精骑、精锐,全都失去了消息!”
纵
马之人,武功极高,虽显得极为疲倦,可鼓荡真气所发的声音,仍是传荡数里。
道宫之前,皆可闻听。
“水云关破了!”
一浪未平,一波又起,道宫之前,一众大臣皆是色变。
“都有龙马至此,边关的烽火居然都没点燃?!”
老王妃心头一震,猛然跨出去,老迈的身躯比龙马更速,很快,已然将那急报接在手中。
也不顾忌乾亨帝,回返之后直接撕开。
这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
“梵如一?!”
老王妃还未念出急报,一声低沉的呵声,已然自道宫深处传出,一披发老者,鬼魅般出现在道宫之前。
“武圣!”
刘京的眼皮一跳,却也无心去思忖此人是谁,因为,伴随着其人声音落下,城外,已然传来了梵音。
咚咚咚~
霎时间,城头之上火把亮起,鼓声中,守城的兵卒纷纷动作起来,各类兵戈声响成一片。
可很快,城头之上竟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前后,竟似乎只有那么几个瞬间。
“梵如一!”
而直到此时,道宫前的诸多高手才反应过来,纷纷护持在乾亨帝身前。
叮铃铃~
清脆的驼铃声自远处响起,有人不缓不慢的走过了城门洞。
一众人居高临下,可俯瞰全城,借着若有若无的灯火,不少高手已然看清了来人。
那是个瘦弱,黝黑的老者,穿着粗麻麻衣,一头卷曲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条条长辫,无序的甩动着。
铃声,出自他的身上,准确的说,是他的口鼻间,那里,吊着一褪色严重的铜铃。
人群有着躁动,有人惊骇,也有人疑惑。
大离王朝的等级森严乃是天下之冠,其境内臣民分列几等,终生不可逾越,而最下层的农奴,才会带上鼻铃。
可眼前人……
叮铃铃~
手持三叉杖,他缓步而来,口未张开,却又若有若无的梵音不住传来。
随梵音回荡,城墙内外,所有闻听此音的兵卒,甚至是六扇门、锦衣卫的高手,就纷纷垂下了手臂。
恍恍惚,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了他的身后。
而到此刻,一众人才看到,他的身后,密密麻麻跟着不知多少人,而其中,紧随其后的,赫然是。
“林启天!”
望着那卑躬屈膝,行尸走肉也似的披甲执弓者,老王妃心头一寒,惊怒至极。
“两尊武圣?”
沙哑晦涩的声音自他口中吐露,梵如一望向道宫前后的披发老者,以及王牧之。
“不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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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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