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博看着自己父亲欲言又止,虽然不算很了解自己父皇,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父皇是一国之君,那是金口玉言,哪会听他的劝。
思及此,欧阳博暗自叹了口气,才道:“父皇,就算要出去也得多带些侍卫。”
“不用,我们悄悄出去就行。”欧阳睿只是想父子好好说说话,想着出宫能让儿子放松一些,他可不想这么劳师动众的。
与此同时,林昭宏正在项家蹭着饭突然接到一封密令,打开密令一看,林昭宏的脸色很是精彩。
“怎么了”苏可方狐疑问道。
“没事,我执行任务去。”林昭宏说着抓起一只烧鸡腿,身形一闪就消失在饭厅。
“朕还是第一次到苏氏的酒楼来,没想到这里的酒菜比起宫里的御膳也不差。”欧阳睿尝了一口海参烩猪筋后,满意的说道。
欧阳博全身紧绷,时刻提防着刺客出现,哪有心思去品菜,听自己父皇这么一说,心不在焉的敷衍道:“是挺不错。”
第804章 皇帝遇刺
护国公府内,项子润吃完饭正在松龄堂陪着姚氏聊天,忽然见“君悦酒楼”的一护卫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这护卫是项子润亲自调教,面对死亡都是面不改色,他这副神色不得不让苏可方往坏处想。
还未等项子润和苏可方开口问,那护卫就跪倒在项子润跟前:“主子,皇上和太子在酒楼遇刺”
“什么”项子润霍的站起来,问都没问就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苏可方和姚氏等人脸色也是大变,特别是欧阳婉若,急得差点把怀里的儿子给甩出去:“皇兄怎么会在酒楼有没有受伤”
“回公主,皇上与太子到酒楼吃饭,就只带了几个暗卫,皇上肩上挨了一刀,暂时不知道有没有毒。”护卫回道。
项子润刚才走得急什么药物都没带,更何况欧阳睿还不知道有没有中毒,苏可方当即开口道:“娘,我也过去看看。”
欧阳睿是在他们家的酒楼遇到刺客,若是真的中了毒,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此时的苏可方在心底将欧阳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你一个皇帝,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为什么偏偏跑到她家酒楼来吃饭
到她家酒楼来吃饭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多带点侍卫,这是存心在害死他们吗
“嫂子,我跟你一块去”欧阳婉若将孩子放下,让嬷嬷看着,就要跟苏可方过去。
“公主,酒楼的刺客不知道离开没有,你现在不能去”苏可方看了项辰祥一眼,叮嘱道:“看着公主”
说完,苏可方片刻没有停留,带上苏木苏叶骑马出了府,直奔“君悦酒楼”而去。
林昭宏执行任务未归,阴阳司的人赶到时刺客已经离开,欧阳睿受了伤,酒楼乱成一团,掌柜把酒楼的客人全都给清了出去。
此时的欧阳睿被酒楼掌柜移至后堂的一间卧室里,肩上的伤由暗卫做了简单的处理,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太子紧握着欧阳睿的手,难压心底的震撼。
“父皇,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子红着眼眶问道。
刚才刺客出现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在那千钧一发,父皇竟然将他推开,为他挡了那一刀,当时他都惊呆了,幸好酒楼的小二及时反应过来快速将他们推进密室,不然他们父子怕都成了刺客的刀下之魂。
欧阳睿缓缓睁开眼,看到太子眼底的泪花,眉头微拧,声音沉了沉:“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让朕以后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欧阳睿只是肩上挨了一刀,失了点血,并没有生命危险,再加上底子好,这会底气还挺足。
欧阳睿有力的训斥非但没有让太子收起眼泪,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一松,趴在欧阳睿身上放声大哭起来:“父皇父皇”
小时候每每看到父皇对欧阳哲和颜悦色,他就会觉得难过,因为从他懂事起父皇就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每次除了训斥还是训斥,从那时起他心底对父皇就有怨言,后来长大了,他知道权力的重要性,而且心也冷了,也不再奢望得到父皇的疼爱,一心扑在学业与政务之上,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九五之尊,那才是他这辈子的最终目的。
可是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父皇对他的爱是如此沉重
欧阳博心底被愧疚与自责的情绪所淹没,哭声震耳欲聋,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身为太子居然这样毫无形象的大哭,欧阳睿眉头紧拧了一会随即又松开,心底一片柔软,眸底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抽出被儿子紧紧握住的手轻拍他的后背,欧阳睿反过来安抚道:“朕不过是受了点外伤,你哭成这样,外面那些人怕会以为朕死了呢”
儿子是为了他才哭成这样,欧阳睿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听罢这话,欧阳博才惊觉自己有多失态,瞬间止住哭声,可内心的波动却无法一下平息下来。
“父皇”对上父亲那温和的眼神,欧阳博心头又是一酸。
“朕没事。”欧阳睿不敢苟同的看着他:“堂堂太子哭成这样,威严何在赶紧去梳洗一番”
“等护国公来了,儿臣再去梳洗。”欧阳博紧握着父亲的手不放,唯恐自己一离开就会再见不到自己父亲。
一出事,自己父皇喊的就是护国公的名字,欧阳博也是在那一刹那才惊觉,他与父皇是血浓于水的父子,而护国公却是父皇能倚重的人,这两者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之前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差点酿成大错。
欧阳睿思绪万千,语重心长道:“博儿,朕本想把项辰弘与苏氏留给你,可是你却自斩手足,你说朕该你说什么好呢”
且不论护国公行军打仗的本领,就苏氏那挣钱的本事,也是欧阳博即位莫大的助力,可欧阳博却把他们夫妻给得罪了,这也是欧阳睿生气的原因之一。
“父皇,对不起,是儿臣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欧阳博真正忏悔着。
“说起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欧阳睿轻叹一声:“是朕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才导致你误解子润的忠心。”
欧阳睿一顿,道:“可是博儿,如果朕这些年对你不够严厉,你能有这番成长吗要知道,这个皇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的,稍有疏忽就有可能从云端跌下,这些年朕对哲儿宠爱有加,何尝又不是在鞭策你”
“父皇,儿臣都明白了”欧阳博握着父亲的手劲重了几分,他明白父皇对他的爱并不比对欧阳哲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