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明擅长解毒,纪灵儿根本就没考虑过沈长明能不能解安氏身上的毒
纪灵儿的问题让沈长明神色微顿,迟疑了下才说道:“回娘娘,国舅夫人身上的毒不需要解,十天后会自动消失。”
他曾经在一孤本上看过关于安氏身上这毒的描术,这种毒毒性不大,一般的大夫都能查出,却无法解,中毒之人只要忍耐上十天,身上的毒素就会自动排出体外。
只是这十天对中毒之人来说那可是生不如死,因为中毒之人必须忍受身上瘙痒,又不能挠,因为一挠就会留下疤痕。
沈长明前脚刚走,安氏身边的嬷嬷就进了宫。
“娘娘,夫人从君悦酒楼出来没多久就浑身发痒,夫人说出酒楼的时候刚好碰到苏氏,所以夫人断定她身上的毒是苏氏下的,求娘娘给夫人作主”安氏的嬷嬷跪在纪灵儿跟前恳求道。
夫人出门只带了个贴身丫环有两个家丁,并没有带她,当她看到满脸红肿被丫环扶回府的夫人时都吓了一大跳。
苏氏真是灭绝人性,竟然对她家夫人下那样的毒手,就是死一百回都不为过
纪灵儿脸色一沉,寒声道:“竟然是苏氏”
“娘娘,夫人说除了苏氏,想不出还有谁要害她”嬷嬷恨恨道:“求娘娘为夫人作主”
嬷嬷说着给纪灵儿磕了三个响头。
纪灵儿怒拍了下桌子正想说什么,突然想起儿子的话,心下微顿,下一刻收敛起怒意,问道:“嫂子确定是苏氏下的毒”
嬷嬷显然没有料到皇后会有此一问,愣了下才一脸悲痛的说道:“娘娘,您也知道夫人跟苏氏的过节,这毒肯定是她下的”
“娘娘,您是没看到夫人那张脸,肿得跟什么似的,沈御医说了,万一夫人不小心挠到是会破相的。”嬷嬷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纪灵儿心念微转,片刻后问道:“刚才你说嫂子从酒楼出来后遇到苏氏,和苏氏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在马车上开始浑身发痒,那有没可能是在酒楼中的毒”
“娘娘,这不可能”嬷嬷抹了抹眼泪,说道:“夫人每个月都会和几位夫人到君悦酒楼用餐,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夫人要是在酒楼中的毒,那其一起用餐夫人为什么没有中毒这毒一定是苏氏下的”
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娘娘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要是换作平时,娘娘肯定是没有二话的帮自家夫人出气,可现在她每句话都好像要帮苏氏开脱一样,让嬷嬷心里惊疑不已。
纪灵儿略作沉吟后,说道:“你回去跟我嫂子说,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本宫一定会为嫂子揪出这下毒之人,让嫂子且放宽心。”
不管下毒之人是不是苏氏,定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家嫂子是在“君悦酒楼”中的毒
转念间,纪灵儿已有了主张。
不得不说,纪灵儿还是将自己儿子上次那番话听进了心里。
她身在后宫,帮不了儿子多少,至少不能扯儿子后腿,不为儿子树敌
当苏可方收到“君悦酒楼”掌柜被抓,酒楼被查封的消息不由大惊,细问之下才知道皇后纪灵儿是为了安氏出气而找了酒楼做替死鬼。
问清了原由,苏可方神色有些古怪。
她就是为了安氏不给人乱扣屎盆子才用的易发作、易查诊的毒药,就是想让安氏怀疑她,却又没证据而奈何不了她,她就是只想惩罚安氏。
苏可方也想过安氏或许会找纪灵儿帮忙,但没有证据之下,纪灵儿就算想替安氏出气又能拿她如何
苏可方想过好几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纪灵儿这次会避着她。
她就不信,以纪灵儿的脑子会猜不到安氏身上的毒是她下的。
纪灵儿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苏可方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的纪灵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想给儿子树敌而查封的酒楼居然是苏可方的,等她收到消息的时候,苏可方已经以酒楼老板的身份被京兆尹伍耿民请到了京兆府。
“你说什么”纪灵儿手一抖,不敢置信看向自己儿子:“你说那酒楼是项家的产业”
纪灵儿虽然多年不曾出宫,可作为后宫之主,盛京城外的事多少了解一些,特别是“君悦酒楼”这种颇赋名气的地方。
不是说那酒楼的老板很神秘,从不曾在盛京出现的吗
欧阳博有些无奈的看向自己母亲,他知道这次母亲并不是故意与苏氏为难的,可偏偏又阴差阳错的将矛头指向了项家。
“母后,以后安家的事您就别再管了。”虽说各取所需,可是欧阳博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安氏。
安家二爷手握重兵,若有安氏作为纽带固然是好,若没有,安家二爷也不见得会为安氏而与他反目,毕竟他们早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项子润和苏可方夫妇是“君悦酒楼”老板的消息一出,盛京有大半的官员都震惊不已,因为谁都想不到,这个无视贫富贵贱,无视官职高低,要进酒楼用餐就得提前定位的酒楼居然是安晋国堂堂大元帅所开。
第573章 横插一扛
看着堂下而立的苏可方,伍耿民一阵头疼。
这元帅夫人因京才多久就进了两次京兆府,上次他把人带进来差点引起民愤,希望这次这位元帅夫人还是冤枉的,不然盛京城百姓怕会把他这京兆府给拆了。
伍耿民惊堂木还未拍响,就看到太子欧阳博带着个侍卫走了进来。
伍耿民一惊,忙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上前行礼。
“伍大人,本王是来听审的,你继续吧。”欧阳博说着看了苏可方一眼,朝她轻点了下头。
苏可方第一次见欧阳博,她不确定他此行是否为了安氏撑腰,便对他微微回了一礼就别开了目光。
欧阳博神色冷峻倨傲,面对苏可方的冷淡他只是轻扯了下唇角,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
这个苏氏明知道他与安家的关系,看向他的眼神却不带半点戒备与敌视,她是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还是太懂得隐藏情绪
欧阳博的到来虽然让伍耿民多了一层压力,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偏袒任何一方。
伍耿民吩咐衙役搬一把太师椅借太子坐下,自己回到了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