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倚月话一出口,就察觉到厨房方向一道冰冷目光射来,她猛的侧头一看,看到坐在厨房门口的项辰祥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书本,姿势跟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乔倚月狐疑的皱了下眉头,难道是她太紧张,出现错觉了
姚氏想了想,道:“方儿向来不喜欢烧香拜佛,我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思吧”
姚氏没有忘记以前大儿子还没回来前,每个月初一十五让她给菩萨上香,她都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伯母,咱们又不是非要项夫人去上香,我就是想着雯雯这么小的孩子总是窝在屋子里也不好,会把孩子闷坏的。”乔倚月继续劝道。
“嗯,这倒是真,方儿都好久没带雯雯出门了。”想到孙女,姚氏不自觉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来。
闻言,乔倚月按耐下心中的欣喜,说道:“伯母,我看这两天天气不错,不如明天就去吧”
“这么急”姚氏一愣,道:“供品都还没准备呢。”
“伯母,现在天气还早,要不让家里的车夫送我去镇上置办供品,来得及的。”乔倚月有些急切道。
夜长梦多,早一天完成任务,她就能早一日进朱家大门。
乔倚月的这迫不急待的样子让姚氏起了一丝狐疑,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乔倚月一眼,然后回屋拿出一个袋钱交到乔倚月手中,笑着道:“伯母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跟着你祖母到寺庙烧香拜佛,买个供口难不倒你,伯母就偷懒一回了。”
“不就是买个供品吗,伯母您就放心交给我吧。”乔倚月拿着钱,由阿甘送着出了门。
姚氏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突然回头看向厨房门口的儿子。
“娘,怎么了”项辰祥抬起头,笑着问道。
姚氏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几个这些天都古古怪怪的,快说,到底又瞒着我什么事”
项辰祥笑了笑:“娘,您想多了,哪有什么事”
姚氏从他手中把书拿了过来,狠狠往他头上一拍,沉脸轻斥道:“当你娘老糊涂吗是要你说,还是要我去问你哥”
知子莫若母,别人看不出来,她哪里会没发觉儿子的奇怪之处
原先她是认为两个儿子都跟葛雁一样,是担心乔倚月有别的心思,可是刚才乔倚月急切的举止不得不让人起疑。
这些天乔倚月在姚氏面前从来没有主动提及项子润,却总是旁敲侧击的问起苏可方的事,本来姚氏也没多想,可是刚才乔倚月一提要叫上苏可方一块去寺庙上香,姚氏就警惕起来。
姚氏是从深宅大院出来的女人,而且还是位宅斗高手,她对乔倚月是没有防备之心,可一旦警惕起来,就乔倚月那点道行哪能瞒过她的眼。
“娘”
“行了,我问你哥去”见项辰祥还准备敷衍她,姚氏出声打断。
“娘,要问我什么”项子润刚好抱着女儿和苏可方从内院走了出来。
“问倚月的事。”乔倚月出了门,不过为防隔墙有耳,姚氏还是特意压低了声音。
项子润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见他一脸无奈,项子润想了想,道:“咱们进内院说吧。”
项子润本来是不想让母亲生气和担忧的,可是她既然发现了端倪,想再瞒她也不可能了,索性直接告诉她好了。
得知乔倚月居然是害了他们全家的真正凶手和事情的原委后,姚氏不敢置信,心既痛又恨,差点将手中的杯子都给砸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救命恩人的小丫头竟然是害他们全家的罪魁祸首,这些年来她是帮仇人养大了弟弟。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娘,您要稳住,千万不能在乔倚月面前露出马脚来。”项辰祥劝道。
苏可方也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没错,乔倚月是个狠毒的女人,万一娘露出了破绽,我担心她会对娘不利的。”
项子润虽然没开口,可是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忧。
“你们不用担心我”姚氏压下心中涛天的恨意,沉声道:“既然是仇人,那就只能至死方休了以前我不希望弘儿去报仇,只想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
姚氏明白了,若不将欧阳麟连根拔起,他们永远都别想过上安宁的生活
苏可方也听懂了婆婆话里的意思,她这是不再阻止项子润报仇了。
苏可方有感觉,其实项子润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
说起来,乔倚月还是因她而来,所以她也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落幕,她也希望自己能帮忙做点什么
想到这,苏可方道:“我故意躲着乔倚月这么久,总算将她给逼急了,明天我就带着雯雯跟娘一块到镇外的寺里去上香,看她耍什么花招。”
“不行”
项子润与姚氏异口同声拒绝。
姚氏想了想,又说道:“乔倚月目标在于方儿,如果方儿不去也不行,就将雯雯留在家里,方儿跟我们一块去吧。”
“娘,这样方儿也可能会有危险的”项子润皱眉道:“我打算让葛雁替方儿去”
葛雁的身形跟他媳妇相似,可以以假乱真,至于容貌他也不担心,他相信乔倚月没有那耐性等到到了镇外才动手,所以只要让善于伪装的葛雁穿上自己媳妇的衣服坐着林昭宏的马车先往镇外去,乔倚月肯定不会发现。
项子润相信,到时候欧阳麟肯定会亲自见葛雁的,等他们摸到对方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再将葛雁救出来也不迟。
“不行”这下是苏可方否决项子润这个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葛雁被发现是冒充的,不但会打草惊蛇,葛雁也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