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满也很久没去老祭巫家了,其实小时候他爸经常带他去的,后来老祭巫去世了,新上任的祭巫整天不务正业,江有粮担心儿子学坏,就没再带他去了。
祭巫家离江小满家还挺远的,现在出发,中午也未必能到,所以,吃完早饭,江有粮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和礼物,江小满就赶紧准备路上要吃的东西。
先揉了一块面团醒发,然后把早上吃剩下的小菜,还有昨晚吃剩下的肉一起剁碎了做馅儿,锅里倒油,烙了十几个两面焦黄的大馅饼,馅饼鼓鼓的,表皮还渗出了一层油,看得山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江小满看表哥馋得不行,笑着拿盘子盛了一个,让他帮着尝尝味道,山棠接过来嗷呜咬了一口,被里面的馅料烫的直跳脚,却舍不得吐出来,一边吸气一边吃,那么大一个馅饼,没几下就吃完了。
“表弟,你这手艺简直绝了!”
“我跟你说,你干脆也别做别的生意了,就去咱们板栗沟支个摊子卖馅饼,一年挣个十几万肯定没问题。”
山棠不好意思问人家做馅饼的秘方,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拼命鼓励人家到自己村里摆摊子,这样他想吃馅饼直接去摊子上买就行了。虽然工资都上交给老婆了,但买几个饼子的零花钱他还是有的。
“真能赚这么多啊?那哥你家里给我留间房啊,等我混不下去了,就去你们村卖煎饼。”江小满对他这个铁憨憨的表哥还挺喜欢的,山棠说这话真不是内涵他,更不是瞧不起他们穷,他能感受得到,山棠是真的心疼他们在这边赚不到钱。
“可不!我跟你说,就咱们村口那家开面馆的,以前穷得连媳妇都娶不上,也没钱盖房子,村里人都在盖房子搞民宿的时候,他们家实在凑不出钱,索性就把一楼腾出来,开了家面馆,他家老娘做得一手好面,你猜怎么着?”
“人家那个小面馆,暑假旅游旺季的时候,一个月都能赚好几万!他家还承包了村里好些民宿的夜宵外卖,一年光是卖面,怕是能赚几十万呐!”
这就是发展乡村旅游的好处了,农村人,有点手艺,只要人不懒,总能找到挣钱的买卖,反正山棠觉得,他表弟这一手做馅饼的手艺,要是去他们村开店,早晚能发财!
作者有话要说:
乡村旅游一旦做起来,当地老百姓真的能跟着赚到钱,我之前经常去买酱鸭那家,老板是个九零后,家里挺穷的,人家搞农家乐的时候他没钱搞,就和他妈一起做酱鸭跟卤菜在村里摆摊卖,旅游旺季的时候还能给客房送外卖,这几年听说赚了好多,都买房子了,做卤菜这么赚钱的吗?感谢在2021-11-18 12:02:46~2021-11-19 11:4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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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小满笑笑没说话,他爸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离不开人了,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在几年之内赚到一大笔钱,可以带着他爸去城里买房子生活,再做点小生意,城里医疗条件也比山里好。要么,就扎根家乡,在家里做买卖,哪怕赚的不多,但是能陪在他爸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当年江小满被人丢在集市上的时候,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根本没记事,也不知道自己亲爹妈是谁,反正从他记事起,就是江有粮在小心翼翼地养着他,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还要从牙缝里省钱给他买糖油果子吃,自己舍不得吃大米,就煮一锅红薯粥,自己吃红薯,把底下的百米粥舀出来给他吃……江有粮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努力奋斗最大的动力。
把做好的馅饼三个一堆包在塑料袋里,江小满又跑去拿了三个大苹果洗干净了放进背篓,见表哥他们都没带水杯,又去拿了两个新水杯,装满凉白开,每人分了一壶水。
因为要出去一整天,江有粮把家里的鸡也赶到了猪圈里,给猪和鸡都放了足够一天吃的食和水,大门一锁,几个人就赶紧出发了。
看到江有粮还拿了几段麻绳和一个空背篓,山荣父子俩顿时来精神了:这是要去收夹子吧?
果然!江有粮一路走,一路就去附近的窝子顺便看了一眼,还真给他找到了两只被夹住的山鸡。
“这边山头上山鸡特别多,别看肉不多,抓两只也够吃一顿的了。”把山鸡脚拿麻绳捆起来丢到背篓里,江有粮忍不住哼了哼,“也不知道这小祭巫拿手机能算出个啥!早年间我们老祭巫可是都要斩鸡头请神的。”
江小满跟在后面十分无语,他爸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不忘联系到那个“数典忘祖”的小祭巫,然后反复吐槽。
现在哪儿还能斩鸡头请神呀?前些年禽流感爆发那会儿,城里连一只活鸡都找不到呢,听说还有设卡在各大路口围堵的,看到有人违规偷偷运送活鸡进城,连人带鸡都给你扣了!
想进城卖鸡?可以!宰杀好再说!据说老祭巫斩鸡头请神,要斩的是活鸡,也不知道神明吃不吃冰鲜的冷冻鸡头,哎!
郎山这边山高林密,村落之间都隔着好几座山,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前面就几乎看不到路了,好在四人都是山民出身,捞起随身携带的柴刀,边走边开道,走了一会儿,江有粮突然停下来,侧耳听了一会儿,顿时一脸晦气——
“倒霉!那边涨水了,肯定过不去,得从这座山翻过去了。”
山棠抬头看了看身边这座山,顿时心都凉了。
一路翻山越岭,等到了老祭巫他们村,都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这个点再往回赶就不行了,因为半路天就会黑,在深山老林里走夜路,跟寻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是村子,其实这座山就住着几户人家,而且清一色都是那种石头房,好些房子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没人住了,石头缝里长满了杂草和一种叫做垂盆草的多肉植物,远远看着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江有粮带着他们直奔祭巫的家,没想到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你们来找江夏的?他跑到山顶上网去了。”隔壁一个老奶奶好心给他们指路,“就那边山头,咱们这里就那边能上网。”
江小满:“……”好家伙!这里居然比他家还偏僻!
这边上去不算远,江小满便自告奋勇去找人,让他爹歇一会儿。
“你又不认得江夏,还是我去吧。”江有粮站了起来。
“不认识怕啥?那山头上估计就他一个是人,还是特意爬上去上网的,这还不好找?”江小满拿起柴刀就走出去了。
趁着儿子去找人,江有粮便跟山荣父子俩说起了这位小祭巫。
“老祭巫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取名就按照春夏秋冬来排着的,老大江春是个女孩儿,长大就嫁出去了,老二就是这江夏。”
“那后面两个呢,也跟江夏住一起的?”
“哪儿啊!说起来也是造孽,那年咱们这儿大旱,老祭巫上山祈雨,谁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山下的狼群就祸祸了村子。”
“老婆孩子都没了,老祭巫连着吐了好几天的血,不到一年人就没啦!幸亏当时江夏跟着他爹一起进山祈雨,这才给老祭巫留了一条血脉,哎!”
“那照你这么说,倒也难怪这小祭巫没学到他爹的本事了,估计那时候他自己还小呢,他爹临走前也没来得及把手上的本事都教给儿子。”
“可不是!”说到这个江有粮就忍不住气得拍大腿,“你们说这老天爷咋回事?那杀人放火的日子都过的好好的,老祭巫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啊,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祸?”
要不是老祭巫妻儿惨死,他怎么会受到刺激早早地过世了?他要是没那么早过世,那他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江夏,至于让江夏啥也不会、跑去拿手机占卜吗?
“唉!万般皆是命!”山荣也忍不住叹息起来,他比江有粮还委屈呢,“我们山家早年间也是有族巫的,后来改革开放,他跑到城里给有钱人算命看风水去了,听说跟着人家大老板赚了大钱,一家人都搬到大城市去了。”
这下轮到江有粮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