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对。”
沈知聿轻笑,轻磕了下烟头,然后才挑眸:“过来。”
丛京胆怯地慢慢走过去,却不敢走近。
“那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人吗。”说。
丛京这才离他近了些,低头,刚好看到他的白色衣角。
干净得如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她刚想说话,可忽然人被按到桌边,她下意识用手臂狼狈地勉强撑住,细密的吻就从身后落了下来,落在她耳朵上,湿润混乱。
她啊了声,下意识喊:“哥……”
“阿京又瞒了我些什么,嗯?你以为你瞒我,我就不知道吗。”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拿这两个字来诓骗我。”
他的动作愈发下了狠,丛京努力伸手推他,眼角也染了湿意:“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那会儿胃就疼过了……现在小腹也不是很舒服。”
那一般是生理期要来的前兆。
她捉住他的手,软着声音说:“哥,我腰痛,可不可以不要。”
“哪里痛。”他蹲下身,说:“我轻点。”
丛京只能被他抱到桌上坐着,沈知聿知道她身体素质不行,只要不是太生气,都不会太狠弄她。
她只能用有些虚浮的手臂够着他脖子,眼神逐渐迷离。
沈知聿说:“阿京有胃病吗?”
她摇头:“没有,只是、只是最近才偶尔胃痛的……”
“我居然都不知道,我每天养着你,却连你生了病也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瞒着的,我只是怕哥哥担心……”
“那平时为什么不买药?刚好今天就买了,是朋友给买的吗,男同学,还是男朋友?”
说到男朋友时他语气里遮掩不了的深意。
丛京连忙说:“没有,我没有男朋友,我男朋友就是哥哥。”
“你也知道?我差点以为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真的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说。不是别的意思,而且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偶尔会疼,而且,哥哥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她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去亲他,他太高了没够到,只吻到了唇角,丛京就循着他唇角青涩地一点点亲,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开心一点。
讨好,哄诱。
如果可以这么认为的话。
沈知聿也有一瞬间差点沦陷到她这样的示好里,恨不得身陷其中,死在里面。
可他就像一个犯瘾的人,这么一点讨好总是不够的,他对她的爱意就像难填的欲壑,一点点的倾倒并不是填补,只是为更大的豁口堆积沙漏,令他只想要更多。
“阿京胃痛,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阿京和朋友出去玩,我也不是第一个被你想到的,你说信任我,其实一点也没有,压根就没有,不是吗?”
“……不是。”
“那是什么?一次又一次,就是因为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吗?”
丛京有些恍惚地摇头:“不是,没有这样。”
他冷声轻笑:“你总是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今天你跟祝暨下电梯,怎么买东西,他怎么把帽子扣到你头上,怎么和你嬉笑打闹,我全都知道,也都看在眼里。”
丛京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敢置信:“哥……”
沈知聿却已经忍受不了了:“总是这样,因为那些人,因为你所谓的朋友。你好像只要一碰到他们就会和哥哥拉远距离,就会有矛盾,我要怎么做才行,才能让你安分地待在我身边?”
“其实那会儿我在车上已经想过很久了,你没下来的那段时间里,哥哥抽了两根烟,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也想到了解决办法。要改变这个现状,只有让你彻底失去那些朋友,你说是吗。”
丛京看着他毫无情绪只有凉意的眼,微张着唇,有些不好预感地慢慢摇头。
他手指捏着她下巴,指腹轻轻摩挲,温柔地说:“阿京,我们不要去上学了好不好,也不要跳舞了,只要不上学就不会碰到那些新的朋友,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等这学期开学,哥哥亲自去学校帮你办理手续,以后我们就彻底离开学校,再也不要上学,好吗。”
丛京像触到了什么软肋一样忽然挣扎了起来,满眼颤抖说:“不要,哥哥,不要这样。”
看到她着急,沈知聿心里一直空虚着的某块地方终于像被填补了一样。
他说:“怎么了,在着急什么?我这样说话,阿京很难过是吗,你也知道不舒服?”
丛京真的慌了,她拼命抱着他脖子,说:“哥,我不要不上学,我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她当初喜欢中央的院校,唯一的梦想就是考到遥远的北方,她考了很高的分数,却因为沈知聿的原因没有去成,留在了舞蹈专业并非最好的这所大学。
她心里本来就有遗憾,如果还不能上学……她一定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