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夏打开手里的电击器,蹲在莫里跟前,视线与他齐平,“四年前,有一批来自纽约港的军火,在那不勒斯港靠岸,你有印象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上就浮现出难掩的震惊,一双眼死死盯着荆夏,瞳孔微颤。
“说话!”
莫里抖了抖,呜咽道:“我、我不知道,我没经手这批啊!!!”
突然的电击让莫里的表情扭曲,荆夏收回手里的电击器,扯开他的衬衣又道:“那我再提醒你一遍,叁年前这批军火出现在林肯中心,我查到在这两个时间点不久之后,你在开曼群岛的账户上,都有一笔款项入账。汇款方是谁?”
“我……我……”莫里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
荆夏耐心耗尽,咬牙将电击棒摁在他的胸口上。
“啊!!!”
男人被电得抽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荆夏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杵到莫里面前,“这个纹身认识吗?”
莫里一愣,似乎是吓得连哭都忘了。
荆夏再也没什么好脾气,将电击棒摁在了他两腿之间。
“啊!不!我知道!我知道!”莫里吓得哇哇大叫,哭喘着道:“我知道这个纹身,是……是一个叫‘角蝰’的组织的标识。”
“所以之前那批军火是‘角蝰’买走了?”
莫里点头,“是我给他们提供的消息,他们去劫的货。然后我再利用关系,帮他们把东西运到目的地。”
荆夏的脸色终于稍霁,“那这条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买的,”莫里道:“我有自己的消息池,一旦确认信息属实,我们会用比特币交易。”
“那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荆夏问。
“纽约,”莫里道:“一般这种都是组织里出了叛徒,才会卖信息。”
听到纽约这两个字,荆夏仿佛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继续问道:“那你跟角蝰怎么交易?”
“他们从不在网络上留下信息,就是害怕被追踪,所以我们几乎都是当面交换信息。”
荆夏一怔,看向他的眼里寒光摄人。
莫里当即明白了,殷情道:“下周,下周他们想进一批军火,我们约好在旧日广场见。”
荆夏沉默片刻,而后从他裤包里搜出手机,用莫里的指纹解了锁。
“我知道你不仅给角蝰提供信息,也给世界各地的很多买卖双方搭桥。”荆夏搜出一个储存卡,把他手机里的东西都拷贝下来。
“不仅如此,”她补充道:“你偶尔也会把信息卖给国际刑警,和各国情报部门。所以……”
她顿了顿,把手机放回他的裤兜,“你最好不要轻易出卖我,否则,你会变成全球军火商和黑手党的通缉对象。”
语毕,她拍了拍莫里鼓出来的裤兜,用匕首划开他一侧的绑缚,离开前回头看着他道:“我说到做到。”
夜晚的港口,风有些沁凉。
路人和游客叁叁两两,小情侣靠在码头的牵锁柱上亲吻。路灯下一个街头艺人在用曼陀林演奏《教父华尔兹》,悠扬惬意,把人带入一场缓慢的黑白回忆。
荆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冷月,忽然想起自己离开纽约已经一年了。
在Pinnacle公寓第一次见到霍楚沉的那天,月亮好像也是这样——柔的、冷的。
她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在纽约的时候想着逃离;在已经逃离的时候,却又想着纽约。
纽约,下曼哈顿。
曼哈顿大桥上,一串明亮的车窗在夜色里飞驰,映在落地窗上,像一条幽诡的蛇。
黑色手套摩擦胡桃木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响,在一片静谧的环境里,扰得人心悸。
霍楚沉将目光从手里的合约中拔出,礼节性地挑了挑唇角。
“嗯,”他轻轻敲了敲合同,“合同我看过了,没问题,国防部那边的关系,要劳烦沃克将军。”
对面的人点头,傲慢地弹了弹手里的烟,“上一批货,霍先生这边的付款似乎是晚了?”
“不是,”霍楚沉十指交扣,坐直了一点,“没有晚,是我故意扣下了。”
“你什么?”对面的人一怔,当即笑出了声,“霍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说话?”
霍楚沉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伸手让助理递给对方一本账册。
对面的人翻开,脸色霎时不太好看。
“先生跟着沃克将军想必也很久了吧?”霍楚沉问,目光沉而冷。
“其实我想说,吃回扣做假账这种事,任何行业、任何公司都会有。蝇头小利,我也从来都不怎么上心。可是不上心,不等于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对方强自扯了扯嘴角,刚要说话,只见霍楚沉手中,一柄黑洞洞的枪口正朝向自己。
双方见状纷纷拔枪,一时间,周围枪支上膛的“喀哒”声响做一片。
“霍楚沉!”男人惊恐之余大呵,“你疯了?!”
霍楚沉看他,眸中喜怒难变。
“砰!”
枪响在耳边炸开,玻璃上溅开一片血渍。
男人看着旁边倒下去的财务部长,一脸的震惊错愕。
霍楚沉放下枪,笑道:“我只是想告诉先生,这件事无论是怎么发生的,里面总不会少了Navoi的自己人,吃里扒外。今天当着先生的面清理门户,把话说清楚也好。”
他顿了顿,提笔在新的合约上签字。
“以后,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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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跑了老婆,霍狗暴躁得又上了一个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