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姜平安那里,甚至不需要一个晚上,也可能就一眼,几分钟的功夫,就能够解决大家的难题。
在基地有人流传,就照着姜平安这种天才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坐到最上面的位置。
无他,他的这一双脑子,天生就是做学术的命。
所以,对于姜平安这个后辈,甚至还是在自家儿子家长大的后辈,对于周义坤和唐敏华来说,姜平安是自家孩子,也算是半个孙子了。
这会听到他这话,周义坤摸了一把憔悴的脸,点头,“成,你去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尽快换个交通工具。”
实在是奔丧不等人。
姜平安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车轨被毁,路线被毁,抢修的人这会也过不来,大家只能等着。
姜平安迅速了做了决定,“车子一时半会好不了,咱们已经到广省了,现在弃火车,换一种交通工具吧。”
周义坤和唐敏华眼睛都有些红,声音嘶哑道,“听你的。”
只是,从火车上下来,在重新找到交通方式去海岛,这谈何容易。
这其中艰辛,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终于,在七号的夜里,三人登上了上岛的小船,等下船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日头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热度。
周义坤和唐敏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父亲的离去,他们两人的脸色又变得沉重了几分。
姜平安看了看方向,“走吧,老师,我姑家,在那个方向。”
对于海岛,姜平安极为轻车熟路。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承载着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期的回忆。
周义坤和唐敏华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有些忐忑,越走越近的时候,心里也就越着急。
难过,害怕,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双腿也像是灌铅了一样,难以抬动。
终于,到了家门口。
姜平安正要敲门,却被周义坤拉了下,他深吸一口气,已经花白的头发也跟着颤了下,“我自己来。”
儿子结婚,他们没来。
儿媳生子,他们没来。
孙子长大,他们没来。
如今,父亲的去世,他们终于来了,只是到底是不孝的,没能给老人养老送终。
这一刻。
唐敏华下意识地握着周义坤的手,“老周。”
两人双手交叠,一起握在门上,然后,咚咚咚,一声高过一声。
院子内。
周中锋看了看时间,眼里闪过说不出的失望,“不等了,去火化吧。”
这话还未落。
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这一刻,周中锋愣了,姜舒兰愣了,李姨他们也愣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闹闹,他突然朝着门口跑去,“是不是爷爷奶奶来了?”
这两天家里气压极低,他们都知道曾祖祖没了,爸爸妈妈在等爷爷奶奶,但是却一直没等到。
随着,闹闹的这一声喊,大家都跟着回神。
姜舒兰下意识地拉着周中锋就往外跑,“在等等,应该是爸妈他们。”
下一瞬。
门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两位头发花白,身形单薄的老人,他们就那样立在门口,遥遥的望着院内。
院内,周中锋和姜舒兰迎面而来,两人都过了而立之年,周中锋身上有的是沉稳和内敛,而姜舒兰则是婉约雅致,身姿绰约,两人都是一身白色衣服。
那是披麻戴孝。
四目相对。
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
直到,闹闹一阵公鸭嗓打破了,“你们是我爷爷奶奶吗?”
他们没见过对方。
甚至,连照片都没见过,或者说,更准确点来是,只见过对方年轻时候的照片。
可是,现在面前的两位老人好老哦,都是白头发。
这一阵声音,把周义坤和唐敏华的注意力转移了,他们下意识地看向闹闹,打量着对方面容片刻,随即声音颤抖,“你是闹闹?”
闹闹点了点头,“不要喊我闹闹了,我叫周啸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