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这么快知道,那是因为整个磨盘大队都要传遍了。
姜舒兰抱着姜母的胳膊,笑着撒娇,“娘,就是回家才要买嘛,不然难不成去外面买去?”
姜母说不过她,她看向旁边的周中锋,好家伙胳膊上都挂满了。
这得买多少,她一边让家里的男人们招呼周中锋。
一边走在后面,小幅度地拧着姜舒兰的胳膊,小声骂她,“你个蠢妮子,你把钱都花了,你去海岛花什么?”
姜舒兰想了想,在姜母耳边道,“这是我救邹跃华,他赔的钱。”
姜母吃惊地瞪眼。
救邹跃华?
该不是诓她吧?
随着周中锋取下来一件又一件东西,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姜母的心简直在滴血,几乎是用吼的,“姜舒兰,你这手大的啊!你这哪里是过日子的样子??”就算是救人也不行。
姜舒兰弯弯眼睛,一点都不怕,声音也娇娇的,“娘,我也没手大呀?这都是该买的东西,不能省!”
她买的那个蛤蜊油,雪花膏,毛线,盐,富强粉,胶鞋,五花肉。
这里面哪个不是家里需要的?
理儿是这个理,但是姜母节约了半辈子,从来没这般大手大脚过。
光看那东西都看得眼皮子直跳,她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晕过去。
“毛线,谁让你买毛线的,家里哪里用得上?这么金贵的东西,还买这么多。”
还是上好的羊毛线,软和又舒服,就是这得多贵啊!
“还有胶鞋,你爹那双脚什么不是穿?买这么好的胶鞋做什么?那个雪花膏也是,咱们全家都是枯树皮,谁用得上这么个好玩意了。”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他们可以给孩子无条件花钱,花再多也不心疼。
但是等到孩子们给他们买东西的时候,就是买一根针都能唠叨很久说太贵,不喜欢。
其实,哪里是不喜欢呢,就是舍不得孩子乱花钱。
姜舒兰突然就上前,抱了抱姜母的腰,软软道,“娘,我明天就要走了,您别叨叨我了,好不好呀?”
“我这么多年也没给你们买过东西,反而是家里一直在给我买,我现在手里稍微有点闲钱,您就让我买嘛。再说了我给您,给家里买东西——”
她捂着胸口,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声道,“是真的很高兴嘛!”
就是那种极为欢快的,她姜舒兰啊,终于有机会可以为家里做点事情了。
而不是一直像之前那样,因为无法参加高考的事情,在家耽误那么久,全靠家人来养她。
这话说的哦。
姜母泪花乱转,她也不再吼了,想了想摸了摸姜舒兰的发梢,叹口气,“人家说穷家富路,你一下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身上多留点钱总归是没错的。”
姜舒兰嗯了一声,她抬头看向周中锋,“我们的家庭里面的钱没动呀,再加上又不是天天买,就买了这一次,周中锋也同意了,是不是呀?”
周中锋点头,声音坚定,“是!”跟着安慰,“娘,这些东西没花到多少钱。”
姜母算是明白了,这俩在一起都不是过日子的人,瞧着手大的!
她就说之前舒兰也不是手大的人,怎么突然手指头这么松散,原来是背后有周中锋惯着的。
姜母到嘴边的话就咽回去了,算了。
这小两口的事情,她还是不掺和了。
“我下午把富强粉和面给你们包饺子,明儿的一早你们赶火车,剩下的一些我给你们做成蒸饺,带路上用热水烫一下就能吃。”
刚好那一斤五花肉将将放进去,再去自留地里面拔几根萝卜。
包个萝卜丝肉馅饺子,一口下去香喷喷的猪油渣,好吃极了。
姜舒兰蹙眉,这富强粉和肉,原本她准备想让家里改善下伙食的,并不是让她带走的。
但是,她也明白姜母这个人一旦做决定了,就没人能劝得住。
姜舒兰和周中锋对视了一眼,周中锋秒懂提着刚买回来的酒,去找老丈人说话去了。
姜舒兰则是拿着几瓶蛤蜊油和雪花膏以及毛线,去找了几个嫂子。
这会大嫂和二嫂三嫂都在柴房烤火的,同时还分拣药材,各个手里拿着箩筐低头细细地挑拣。
这是细致活儿,姜家男人们做不来。
每次姜父都是拜托几个儿媳妇做的,也不是白做。
按斤算钱一斤五分,反正姜父对外也收药材,与其这样还不肥水流到自家田里面。
东省冷得很,猫冬的时候在家闲着没事,分拣药材赚个零花钱倒是不错。
只是,这会她们想的却不是赚钱,而是在低声交谈,“伤寒草我挑的有半斤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舒兰带到海岛用。”
这种药草是干的,半斤都足足有半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