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狈的好弟弟,抬腿又给了他一脚,这一次还将他的脸踩到脚底下狠狠捻过。
“记住,这是你兄长的女人。”
“啊”魏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就去告诉父王,想必用不了多久,你母妃私放印子钱,你为了平康坊一个伎子打死城西王参军家小儿子的事便会天下皆知。”
生了你这么个草菅人命,色中饿鬼的好儿子。”
魏玹这话可谓是晴天霹雳,当即就给魏琏劈的脸上都不觉痛了。
你当齐王妃有着这么好的把柄为何不敢去齐王面前告发魏玹?
原因便是她私底下瞒着所有人放了印子钱,眼下这手中的百两纹银全都放了出去还没收回来,魏玹若是去齐王面上先告上她一状,那可是一告一个准。
齐王本就与她感情淡漠,若是魏玹敢这么弄上一出,就算齐王顾及脸面暂时不会休了她,只怕齐王妃以后在齐王府也再无立锥之地。
齐王妃怕儿子得罪魏玹,私下还偷偷嘱咐过魏琏近些时日不要去得罪大兄,可魏琏那时只觉得母亲是胆小如鼠,眼看着手里有这么好的把柄不用,那他当真是蠢钝如猪了。
表面上答应齐王妃答应的好好的,一听说沈漪漪因那韩永告状之事得罪了大兄正失宠着呢,背地里就让小厮潜入湛露榭把沈漪漪给打晕弄出来,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他心里想的是横竖沈漪漪都失宠了,就算是大兄玩过剩下的,放着这样一个天仙儿似的美人儿不要白不要。
若是大兄还没玩够想找他来算账,那他也绝不可能再把人还回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兄强留下这贱婢在齐王府的事儿直接给捅出来。
哼,反正魏玹不让他好过,他绝不会让魏玹好过!
不料这煮熟的鸭子都快到嘴边了,却还是被魏玹横插一脚,他现在不光知道母亲私放印子钱的事,就连自己一年前曾打死过人的事情也调查得都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他当初可是上下都打点封了口,确定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魏琏第一次觉得大兄是这般的可怕,登时就慌乱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颜面了,捂着脸就跪地痛哭道:“大兄我错了,琏儿知错了,求大兄给琏儿一条生路!求大兄放过我和母妃!”
可惜他的好大兄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一个,抱着怀中的少女飘然而去。
魏玹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又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对着魏琏拳打脚踢,魏琏哀嚎告饶,空有一腔愤恨却敢怒不敢言。
两个汉子走后他哼哼了好久才被小厮从地上扶起来,照镜一看自己头破血流都破了相,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好地方。
因怕被父王和母妃问起来为何夜不归宿,只得简单地收拾了下脸上的伤口,等魏玹带着人彻底离开之后方才走了另一条小路灰溜溜地返回了齐王府。
幸好齐王妃还不知此事,以为他这一天又不知去哪里鬼混了,魏琏怕被人瞧见自己这幅鼻青脸肿的尊容,找了个借口去书房读几天书躲过了齐王妃追问的麻烦。
至于正妻宋氏那里,他便是一个脚印都懒得去踩上一踩了。
*
“依依,你终于醒了!”
春杏坐在床边,惊喜地看着苏醒过来的沈漪漪,“我去给你端药!”
小丫头一溜烟儿跑了出去,沈漪漪想叫住她,刚起身,身上却是一阵钻心的酸疼,疼得又倒回了榻上,尤其是……
她呆了好半响,才颤抖着揭开被子。
身上换了一身亵衣,不再是昏迷前倒下时穿的衫裙,她将亵衣的系带解开,满身的青紫红痕触目惊心--------------/依一y华/地占据了她的所有视线,昨日她与魏玹亲密相拥的所有记忆也在这一刹纷至沓来
她死死地纠缠着魏玹不肯撒手,让他怜惜她疼疼她,他不耐烦了冷下脸来训斥自己,她竟然还不要脸地凑过去亲吻他说热……
春杏回来的时候,沈漪漪正背对着她面向墙壁捂着脸大哭,单薄的肩头哭得一抽一抽的,她羞得再没脸去见人了。
她怎么这么没骨头!那一晚明明都已经赔上了性命拒绝他,可是为何到头来还是忍不住求了他,而且还是用那种方式……他应该也被自己恶心坏了吧,她现在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春杏被她吓坏了,忙跑过来问她:“依依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哭啥啊,世子知道你病了不舒服,还特意让大夫给你看病熬药,你看世子对你这么好,你还有啥可伤心的啊。”
沈漪漪这才止住了眼泪,不错她有什么可哭的,明明是魏琏害她如斯,要错也都是他的错!
她扭头看向春杏,春杏手中果然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一看就是一直在灶上热着就等她醒过来。
她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问:“这药真是世子让人给我熬的?”
“那还有假,如假包换,这都是第三碗了!”
春杏把药吹凉后服侍着她服下。
这药汁也不知是治什么的非常苦,沈漪漪喝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魏玹会不会给她吃的根本不是药而是毒,他想着干脆把她毒死算了。
可这个念头刚过她旋即又是苦笑一声。
要是真被魏玹给毒死了,那仿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现在只希望临死之前能死得不要太痛苦……
然而脑中这么胡思乱想着,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也没被毒死。
她这厢在坐着胡乱走神发呆,春杏看着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小丫头今年才十三,比沈漪漪小三岁,性子活泼好动,也藏不住心里事,昨天世子回来后吉祥让她去正屋里照顾沈漪漪,春杏还不敢相信,见到人后吃了好大一惊。
依依姐怎么会在世子的房里,还一.丝.不.挂地昏过去了?
她也不敢多问,后来还是兰蕙帮着她把人给抱去了东厢,东厢吉祥先前便命人快速收拾了出来,比原先沈漪漪住的下人房更宽敞更精致些,显然沈漪漪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
春杏给沈漪漪擦身涂药时才有功夫仔细打量她的身子,那雪白的肌肤上一片片的青紫暧.昧痕迹,不用想也能猜的到世子和沈漪漪之间发生了什么。
春杏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没忍不住问了出口:“依依姐,你和世子、你们两人,是不是……睡在一处啦?”
沈漪漪下意识地否认,“不……”
“哎呀,这有什么可羞的呀,”春杏才不信,笑嘻嘻地凑过去道:“依依姐,世子生得这样好,你也生得这样好,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神仙眷侣’,睡在一处不也是顺理成章嘛,以后你要是还能为世子生下一儿半女,那可就是这院子半个女主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