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见状,抬手轻轻抚了抚姚雪的背,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
凉墨似乎并不排斥与秋辰见面,很快就遣人捎来了回信。
两日后,秋辰带着姚雪和几支精锐,来到了仙陵和白城交界处临时搭起的军帐中。
秋辰命人留在帐外,自己则只身进入帐中。凉墨此刻正坐在桌案的后面,不紧不慢地喝着一盏茶。
他似乎已经等候秋辰多时,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来。
秋辰和凉墨目光相接,注意到对方消瘦了许多,眼眶甚至深深凹陷了下去,眼里也满是疲倦忧虑,没有半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秋辰到底还是和对方十分熟悉的,看到凉墨这幅模样,一时间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最后只是抿了抿嘴,走到桌案的另一边坐下了。
凉墨将茶盏放下来,望着秋辰,面无表情道:“你在书信中说有要事相谈,究竟所谓何事?你要说最好快些,朕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
秋辰注视着他半晌,最后才慢慢开口道:“凉墨,退兵吧。”
凉墨闻言,立马怒气冲冲地瞪视着秋辰。
秋辰盯着他的眼睛,颇为认真道:“我们两方僵持了半个月,想来你的心里也应该明白,这是在打一场没有结果的仗。”
凉墨闻言,冷笑一声,戏谑地望着秋辰道:“你现在趾高气昂地在这儿和我说这一番话,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是雍国金尊玉贵的皇子殿下?还是曾经处事嚣张的国师大人?若你的目的只是向我宣扬雍国的国威,那么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地教训我。”
秋辰听了这番话,并没被凉墨的态度激怒,只是平静地望着凉墨道:“我说这番话的立场,不是站在雍国皇子的地位上,也不是站在其他任何的立场上。凉墨,我只是想要你认清现实。你贸然发起战争,打破两国的平衡,对两方都没有一丁点儿好处。到最后,无非是劳民伤财,死伤无数,双方都平白地损耗国力性命,谁也落不得好处去。”
凉墨听了这话,怒极反笑:“那又是谁,当年曾说过,会效忠于我,会为我踏平雍国,会护佑大凉繁荣昌盛?可是如今当真到了战场上,你又在做什么?”
秋辰听了这话,也被隐隐触动了心弦。他攥紧了衣袖,垂眼望着桌面,沉默半晌道:“如果你这次倾尽国力大举征伐,只是因为我在身份上欺骗了你,那我向你道歉。可是这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与你,与凉国都没有关系。”秋辰说到此处,再也难掩心绪起伏:“这些年来,你也算是我为数不多所亲近的人,我对你可曾有过半分不好?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身份,就质疑我为凉国所做过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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