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队伍的领队跳下马来,冷声质问道:“夜深人静,你们二人做什么去?”
可是当他借着灯火看清姚雪和秋辰的面容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姚雪也微微发愣,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白羽?”
白羽抿了抿嘴,却没有让下属将手中的兵刃放下来。他沉默半晌,低声道:“还真是你们。”
姚雪见这些人都是皇家精锐,便有些迟疑地问道:“是陛下派你来的?”
白羽没应他,只是将手搭在剑柄上,十分戒备道:“在凉国的事,季汐已经都告诉我了。虽然我没有中蛊期间的记忆,但是我清楚,”他说到这儿,指了指秋辰:“这个人便是给军队下蛊的元凶。”
白羽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戾色,在秋辰的和姚雪的面上扫过,最后望着姚雪有些失望地开口:“真没想到,你还同他在一处。”
姚雪见白羽对自己一副失望至极的态度,心中十分不悦,忍不住开口道:“我同谁在一处,说到底还轮不到旁人来指责。先前两国交战,是他给你们下蛊在先,可是现如今蛊术已经解了,而你们的身子都康健无事,他也未曾利用你们做征伐杀戮之事,这一页就该翻过去了。”
“更何况,他为了给你们解蛊,险些丢了性命,身体一直虚弱至极。”姚雪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盯着白羽的眼睛道:“你若不依不饶,休怪我不念旧情。”
白羽听完姚雪的一番话,面色微动,似乎在心中有所权衡。他的性格向来爽朗,不像季汐那般爱钻牛角尖。可是他这些年来和姚雪一直十分亲厚,两人性情相投,他也从未见过姚雪有这般偏私的时候。
白羽微微有些诧异,同时心里也不太爽快。他在凉国被俘多日,宁远帝向来多疑,再也不肯重用他。他的父亲原本是朝中的兵部侍郎,受到此番牵连,虽然未曾被罢免,每日也是如履薄冰。
但是白羽心知姚雪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为了尽快办完差事将功赎罪,他最后只是指了指秋辰道:“多说无益。今日我势必要将此人带回烟阳。若谁还想逃,我劝你们省省力气。”
秋辰一直抱着手臂,懒懒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此刻见白羽这般有气势地看向自己,便有些好笑地望进他的眼里,好整以暇道:“谁说我要逃了?”他说着,作势扫了一眼周遭,有些不屑道:“不是说要接我回去么?就这点阵仗?车驾呢?”
秋辰如此嚣张,饶是白羽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等你到了御前,殊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姚雪见白羽对秋辰这般不客气,便知晓宁远帝并没有将秋辰的身世公布于众,只是派人在暗中追捕。两人再吵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姚雪赶忙打断道:“先前闯入我们庭院的人,也是你的人?”
谁知白羽却对此事并不知情,他望向姚雪有些诧异道:“什么庭院?我今日只命人在街上搜捕,其余的人都随我在此处守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雪听到此处,微微一愣,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又道:“今日有人闯进我的住处搜捕,还肆意哄抢伤人。他们虽然没有穿皇家禁卫军的服制,但是队伍里有禁卫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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