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望着秋辰的眼眸,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秋辰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般地重复道:“秋子吟,我心悦你。”
秋辰的手已经有些颤抖起来,他偏过头不去注视姚雪,颤声道:“中了情蛊,十日之后方能完全解除,而中了蛊的人,往往都会和施蛊者说这句话。”
姚雪心知秋辰现下心中还有着许多顾虑,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全然打开心扉。秋辰似乎对自己误会至深,此刻必须得说点儿力道强劲的话,才能让人安下心来。
于是姚雪摇摇头,轻轻捏着人的指尖,认真道:“我字字句句都出自我的本心,而非因为蛊毒。这几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看到了许许多多关于我们的过往。都说中了蛊的人做梦,看见的是心中最执迷的事物,”姚雪说到这儿,用十分炙热地眼神望向秋辰:“我的梦里,全都是你。有以前的你,还有现在的你。”
秋辰听到这儿,咬着嘴唇,微微有些动容。
姚雪又道:“你说我忘了你和我之间的事,而今我都想起来了。那一年,那个下雨天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秋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立刻有些愤愤地抽回手,正欲开口,姚雪赶忙抢在他之前道:“我那一日突然提起方宛谦,是因为我看见她正站在窗外!”
秋辰猛得愣住了。
姚雪见状,赶忙继续道:“而且当时,我话都没说完,你就点了我的睡穴!那一日,我喝了那杯茶,我就,我就没忍住吻了你。我眼里见到的只有你!”
秋辰沉默半晌,只是有些愣愣道:“方宛谦……她为何会站在窗外?”
姚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她看见……看见我们那样,很快便跑走了。当时你正背对着窗,自然没有看见。”他说着说着,反倒自己感到有些委屈了,有些愤愤不平地望向秋辰:“而且,当时学堂里分明是你和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气恼都来不及,可是怎么事情传到你这儿,就变成我在意她了?”
姚雪说到这儿,又拉过秋辰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很认真道:“秋子吟,我心悦你,从小时候起就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之后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你。七年前的那个下雨天,那是我的初吻,在那之后,除了你,我也没有亲过别人。”
他的一番话说地坦荡且直白,足以让听了的人心如擂鼓,面红耳赤。秋辰不自觉地紧紧回握住姚雪的手,感受着一片浩大的心跳声。
姚雪感受到对方的回应,有些欣喜地笑了一下,又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我作的文章被先生扣下了,里面有一段话,把他老人家气得不轻?”
未等姚雪开口,秋辰便垂着眼眸,轻轻地道:“若我心有主,我愿为他一人开疆扩土,愿敬他若九天神明。若遇困局,此人为重,为此一人,万事万物,皆可抛却。”
姚雪不禁有些讶然,时至今日,秋辰竟然还能一字不差地说出这一番话。他顿了一顿,点点头道:“那时候你便问我,我心中,可有这样一个人了么。其实,从我见你第一眼,你就一直是那个,我心里认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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