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洲,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跟本王出京剿匪。嘉琅,你也一起去。”纪煊沉声吩咐。
姚嘉琅顿时心生喜悦,剿匪却带他一起去,那就是要顺路敛财了?当然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卫逸洲则是有些疑惑:“没听说最近哪里匪患闹得特别严重啊。”
“虽无大匪患,小匪窝却不少,本王欲一路荡平南北所有匪窝。”纪煊解释。
几人明白了,原来豫王是为了出京散心游玩啊,剿匪不过是顺带的。
薛华斌却意识到不对:“等等,那我呢!”
纪煊扫了他一眼,道:“你留在京城,镇守千机阁。”
薛华斌一张脸瞬间耷拉下来,报复,这绝对是豫王在赤.裸裸地报复他!
一旁姚嘉琅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表哥你就安安心心留在京城吧,我们会给你带回来足够的钱财和人手,帮你壮大千机阁的。”
薛华斌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听,有本事,他俩换换?
等等,他刚才叫他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表哥?”薛华斌惊疑地看着姚嘉琅。
姚嘉琅一脸无辜:“你本来就是我表哥啊。”
“那你以前怎么不这么叫我?”薛华斌质疑。
“以前……不是,我刚才就是一时叫顺了嘴,你一个大男人,为一个称呼纠结来纠结去,有意思吗?”姚嘉琅鄙夷道。
薛华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再纠结这件事。
姚嘉琅则是暗中松了口气。
纪煊察觉到了姚嘉琅的异常,也猜到了他为何会在华斌面前异常,但他没打算揭穿他,便什么也没说。
翌日,久未上朝的豫王突然出现在朝堂上,公然向圣上讨兵五百出京剿匪,自然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
纪岷已经知道了昨晚豫王府的那场大火,对纪煊这些日子为情所伤的情况也略有了解,见纪煊脸色仍旧有些惨白,便知他是吃了不少苦。
罢了,权当是让他出去散散心吧。
纪岷于是力排众议,允了九弟这个请求。
眼见着豫王领命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大殿,许多大臣气得恨不能跺脚。
就知道这豫王突然遣散满府姬妾收心养性没安什么好心,看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次是要五百兵,下次就敢要一万,十万!
偏偏圣上过于仁慈,又对豫王过于溺宠,竟然轻易就应了豫王的请求!
不行,他们得把豫王盯紧了,一旦豫王有异心,就立刻禀报圣上。
豫王带兵离京后,冯堇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豫王也和她一样,终于走了出来。
这日,冯堇去成国公府看师姐,意外遇到薛华斌,见他大热天的还穿着高领衣裳,不由纳闷地多看了他一眼。
谁知,薛华斌竟用一种极幽怨的眼神看着她,活似她是个骗了他感情的负心汉!
冯堇一阵肉麻,连忙避开他要往前走,却被他拦了下来。
听到薛华斌说豫王把自己关在书房,连日连夜不吃不睡画了一屋子她的画像,最后却一把火全给烧了时,冯堇心下微有触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薛华斌顿时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指责道:“冯七娘,你还有心吗?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无情的人!”
“那要恭喜你,你现在见到了!”冯堇淡声回应。
薛华斌气极,一把拉下高领,露出脖间的勒痕:“你看看,我不过是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了句要你给他陪葬的话,他就差点掐死我,他对你用情如此之深,你究竟为什么要负他?”
冯堇目光扫过他脖间的勒痕,反问道:“他都差点掐死你了,你为何还要视他为好友,为他打抱不平?”
薛华斌梗了下,哼声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你懂什么?”
冯堇笑了笑:“那我和他之间的事,似乎也与薛三公子您无关。”
薛华斌噎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冯昌桦成功迎娶孟博士之女孟星笛,夫妻俩新婚燕尔,院子里时不时就传出琴笛合奏声。
冯蘅几番努力,终于给自己打造了善良贤惠又孝顺的美名,上冯府提亲的媒人明显变多了,可惜里面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人。
冯堇则在新嫂子的催促下,不得不拿起绣针,开始准备绣嫁衣。
只是,她到底不善绣工,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拖则拖,一直拖到月底她生辰这天,杨柏轩托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宝进来给她做生辰礼。
材料虽不贵重,却都是他找师傅学了自己亲手做的。
杨柏轩快要秋闱了,却花这么多时间给她准备生辰礼,这份沉甸甸的心意让冯堇莫名有些心虚。
傍晚,赴完三哥三嫂给她办的生辰宴,冯堇回到无尘院,想了想,觉得不能愧对杨柏轩的一片心意,便挑了灯,准备好好绣一会儿嫁衣。
夜深了,冯堇正觉疲惫,放下嫁衣,准备熄灯睡觉时,突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外闯了进来。
她正要惊呼,待看到来人是豫王时,才没有喊出声。
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脸上亦布满疲惫,唯独一双桃花眼,明亮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