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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冯堇于是咬了咬唇,柔声道:“殿下昨日与王妃大婚,理应先同王妃圆房才是。”

纪煊听了有些不敢置信,她在说什么?他好心来看她,想给她头一份恩宠,她却让他先去同王妃圆房?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今晚去王妃院里过夜?”他压着怒火问。

朦胧的烛光下,他神色难辨。且他嗓音低沉,冯堇听不出喜怒,便点了点头道:“王妃见了殿下,一定会很开心。”

早上五姐说她们姐妹在豫王府要守望相助,她也帮不了五姐别的什么,劝王爷去同她圆房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她只管王妃开心,怎么就不想想他会不会不开心?

纪煊心中怒火更盛,却仍旧压抑着,只突地笑了一声:“你和你五姐,还真是姐妹情深。”

冯堇不明白他这一笑是什么意思,便小心翼翼道:“五姐素来端庄贤惠,定能服侍好王爷,帮王爷打理好王府。”

她现在帮五姐多说几句好话,希望他们夫妻能够幸福美满,日后她有机会逃出王府时,希望五姐也能给她行个方便。

纪煊气极,他堂堂豫王,还轮不到她一个媵妾来做他的主!她五姐再端庄贤惠,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本不相干的陌生人。她说的这些,他通通都不需要。

他沉下声来:“你是不是还想说,祝本王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冯堇听他嗓音压得极低,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她没多想,只有些惊讶他竟然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当即点头奉承道:“王爷和王妃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相信日后一定能琴瑟和鸣、瓜瓞延绵、鸳鸯璧合……”

纪煊见她竟丝毫没发觉他在生气,还绞尽脑汁地想着更多的祝福语,他胸口的怒火一时压抑到了极点,当即大步上前,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再也无法说出那些气人的话来。

冯堇突地被扼住咽喉,倒在床靠上,抬眼一看,只见豫王满面怒火,那双桃花眼里有愤怒、有不屑、有嘲讽、还有几分杀意。

脖间的手越收越紧,她几乎难以呼吸,她清楚地知道,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到底为什么?就因为她骗了他那一次?他不但要让她做最卑贱的媵妾,还要夺了她的性命?

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用尽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却如蚍蜉撼树根本掰不动。

她只能放弃掰手指,用力挥拳头打他。可拳头打到他身上,非但没伤到他半分,反倒愈发激怒了他,以至于他手下加力,几乎掐断了她的最后一丝呼吸。

濒死之时,她两只手胡乱挥打,一不小心摸到了床头的瓷枕,她凭着求生的本能,抓起瓷枕便往他头上砸去。

这一砸救了她的命,瓷枕破碎的那一瞬,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倏地一松,她重获呼吸,连忙大喘了几口气,又怕他缓过来会继续要她的命,她立马抓了块碎瓷缩到床角,警惕地盯着他。

他站在床边,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竹,仿佛那一砸丝毫没伤到他,只他的面色阴沉如水,像是随时能掀起一场暴风雨。

她惊慌不已,连握着碎瓷的手都开始发抖,她想,若他一定要杀她,她便是不能和他同归于尽,也至少要带走他一只眼睛。

所幸,他盯着她看了几瞬后,竟忽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她不敢放松,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防着他派人来抓她,可盯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一低头,看到满床碎瓷,想到新燕和春岸那两个惫懒丫头可能早就歇下了,便自己收拾起来。

收拾着收拾着,竟看到有几块碎瓷上沾着血,原来,她竟砸伤了他!

可他为何没有表露半分,也没有暴怒之下杀了她,反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难道他是回去包扎伤口了?等伤口处理好再来收拾她?

冯堇被这个念头惊了下,连忙穿好衣裳,又带了些金银细软在身上,悄悄躲到院子里的一处假山中,想着他若是带人来抓她,在房间里找不到人时,一定会以为她逃出去了,绝对想不到她还躲在院子里,到时候她再趁着王府人荒马乱偷偷逃出去。

偏偏冯堇在假山里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等到他带人来抓她,反倒等来了一大群蚊子。

七月底,正是蚊虫最泛滥凶残之时,最后,她实在扛不住,灰溜溜地又回了房间,把床上收拾干净,放下帐幔,隔绝蚊虫的侵扰,合上眼睛睡着了。

纪煊一路回到前院书房后,才觉察到头痛,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一手的血,他面不改色,只让人取来一些冰块,用帕子包着冰块按住头上的伤口止血。

回想到刚才在玉清院发生的事,他既后悔又庆幸。

后悔的是,他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还险些掐死了她。

庆幸的是,紧急之时,她用瓷枕砸了他一下,把愤怒到失去理智的他砸清醒了,救了她自己的性命。

想到自己已经接连两晚愤怒到失去理智,纪煊有些惊疑不定。

他虽有脾气暴戾嗜杀成性的恶名,可那都是他故意做给外人看的,省得朝中那些立嫡派还对他心存妄想,冀望着他能夺回皇位,也省得那些立贤派视他为眼中钉,总想着法子要他的命。

从何时起,他竟变得这般暴躁易怒了?

难道这些年他扮演纨绔久了,竟真的变成了暴戾嗜杀之辈?

不行,他不能任由自己变成那样,他要想法子克制这暴戾脾气。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沉的冯堇被两个丫鬟叫醒,洗漱后匆忙赶往正院。

到正院时,其他妃妾已经都到了。不知是不是冯堇的错觉,她感觉今日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异样了。

“这么热的天儿,冯妹妹还穿着高领衣裳,不觉得热得慌么?”刘侧妃意有所指道。

刘侧妃这话一出,冯堇瞬间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既羡慕又嫉妒还有几分恨意。

她愣了下,她们嫉妒她做什么?难道她们也想体验下险些被豫王掐死的滋味?

不过她突然间想到,昨天早上她照镜子时,发现脖间有几处红痕,都是被豫王咬出来的。只不过昨天那几处红痕位置低,印子浅,她多扑了些粉也就遮住了。

但今天照镜子时,脖间那一大片深红的掐痕是怎么扑粉也遮不住的,她这才穿了高领的衣裳遮掩。

冯堇这才明白众妃妾误解了什么,只是这事儿实在不好解释,她只好轻咳两声道:“昨晚妾身贪凉在院子里多吹了会儿冷风,今日早起便感觉好似着了风寒,冷得慌,这才穿了高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