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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怎料没一会儿,他的心腹冬荣便匆匆来报:“主君!不好了!大娘子和五姑娘一起在祠堂跪下了!”

“噗——什么?”盛紘刚刚才安抚好受惊的墨兰,将她送出门,这会儿正老神在在地喝茶,得知这个消息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她都八个多月的身子了,胡闹什么?”便急忙赶去了祠堂。

一路小跑到了祠堂,果真见自个儿的老妻竟不顾八个多月的身孕,连个蒲团都没垫,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盛紘心下一惊,赶忙去扶:“你这是做什么?”

王若弗却不肯给他台阶下,并不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横竖在主君心里,我王若弗的教养便是教会女儿辱骂姐姐,无故打人,有错不认。该受罚的是我才对。”

盛紘也有些火了:“小女孩儿家家的拌个嘴,怎的就被你说得如此严重?什么教养不教养的?”

王若弗却仍不肯示弱:“既然是小女孩儿拌嘴,怎的就要罚跪祠堂了?你也知道明兰如兰还是小女孩儿家的?两个这么小的姑娘正是娇嫩的时候,怎么能跪这阴冷的祠堂?”

盛紘本不觉得罚跪祠堂是什么大事儿,他小时候,妾室当道,父亲没少被那狐媚子忽悠着罚他跪祠堂。

可他总不能让王若弗一个大肚子就快生的真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吧?那是要出大事的!“不跪就不跪了,明儿和如儿把家法抄一百遍,今日都回去吧!”

可王若弗要的并不是如兰不跪祠堂,她只想给自家女儿求个公平,“主君,你只听信墨兰的说法,不肯听我如儿说,无非是觉得如兰和我一样,不如林小娘墨兰那样会讨你欢心,蛮不讲理罢了。如兰可以受一次委屈,可她不能次次都受委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如儿?”

盛紘觉得王若弗是在上纲上线,也不想管她了,丢下一句“你想跪便跪着吧”便拂袖而去。

王若弗见他真走了,明明早就认清了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泪水却仍是不听话地从眼眶里不断涌出来。

“这都是在闹什么?”盛老太太威严的声音从祠堂外传来。盛紘也臊眉耷眼地跟在老太太身后去而复返。

“大娘子,你还有身子,别较这一时之气,自个儿的身子最重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老太太见她泪眼朦胧的,怀着身子还跟盛紘斗气,不由就想到了当年不肯示弱的自己,对她便多了几分怜惜,“今日之事,我会细细盘问清楚。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老太太都这样说了,王若弗也不好再拿乔。再说了,她生气倒是真气的,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真的不顾身孕去跪祠堂。不过是料定无论是盛紘还是老太太,都不可能真让她个有孕在身的大肚婆当真在祠堂跪上一个时辰,这才搞了这么一出吓吓盛紘那个偏心眼儿罢了。

虽然盛紘没良心,可好在老太太给了她个台阶下。她也就顺势在如兰和素月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不肯听老太太的回去歇着,“如儿受了委屈,我又怎能安心歇着?”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重新审这一桩案子。

“如儿,你既然说是你四姐姐先招你的,那你倒是说说,她说什么了竟然惹得你如此生气?不管不顾就要去打人?”老太太询问如兰。

如兰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不肯说明白墨兰到底说了什么。

老太太又去问明兰,明兰只说她过去的时候,两位姐姐已经打起来了,她也不知四姐姐究竟说了什么。

盛老太太目光又转回到如兰身上:“如儿,你娘这般为你,你若不说,便是叫她白白累了这么一场。”

如兰咬着唇,哭得可怜极了,却仍是不肯明言。

盛紘见状,添油加醋道:“怕不是墨兰本就没说什么要紧的,你才不敢说吧?”

这时候,如兰身边的喜鹊再也忍不住了:“四姑娘说,大娘子有命怀不一定有命生。偌大年纪了,指不定生产的时候有个什么……”话还没说完,原本跪在那里哭都不大敢发出声音的如兰猛地扑了上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王若弗哪里还不明白那墨兰到底是怎么招了她的如兰的?“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如儿,全都是为了她才跟墨兰打了这么一场。明明她说出来墨兰的话,盛紘便是不信,也不会像方才那般直接定了如兰的罪。可如兰觉得,她说出口就是在咒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儿,王若弗心疼极了,抖着手去抱如兰,“没事的没事的,母亲不会有事儿的!母亲还要看着我如儿嫁人呢!”

如兰终于再忍不住,扑进母亲温暖的怀里:“娘!如儿害怕!”

闹了这么一场,夜里回去如兰就病了。

发着烧脸色苍白的小人儿,梦里还在说:“娘你别走!如儿害怕!”

王若弗也顾不上自己重孕在身,时时在如兰身边照料,夜里都和如兰睡在一起。就怕如兰睡醒没看到母亲在身边更害怕了。

折腾了五六日,如兰才终于痊愈了。

第11章

这几日忙着照看病中的如兰,王若弗也没顾上处置林小娘和墨兰。等如兰病好了,她才有心力去问了素月,盛紘对于墨兰张口诅咒当家主母一事可有什么表态。

素月踌躇了半天不肯言明,想来盛紘定是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素月怕说了惹她伤心。“说吧,我又不是十几二十的年轻小姑娘了,还要为夫君的偏心要死要活的。但这结果我还是得知道的。他若处置得当,我便不说什么了;他若什么都不做,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任那林噙霜的。”

素月只得说了,“主君说,原是林小娘念叨了两句‘大娘子这般年纪了,不知道到时候好不好生’,也是关心您呢!四姑娘那日是在课上和五姑娘拌了几句嘴,口不择言这才曲解了林小娘的话,还跟五姑娘嚷出来了……”

王若弗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来,毕竟盛紘眼盲心瞎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儿,为这生气不值当,“他的意思是,那便不罚了?”

素月赶忙说,“那倒也不是。只是主君说,到底是一桩误会。且四姑娘到底说了什么,两边口径也是不一的,又没有旁的证人在。许是五姑娘也在气头上,又误解了四姑娘的话也未可知……所以只夺了林小娘的管家权,给了卫氏;打了四姑娘十下手板;还叫林小娘和四姑娘一人为您抄经百遍,为腹中孩子祈福。”

“呵呵。”王若弗冷哼一声,“果真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啊。”却也明白,前世林小娘生生害得卫恕意一尸两命,盛紘明明心知肚明,却只装聋作哑。这处罚对于心眼儿偏到姥姥家的盛紘来说,不可谓不重了。

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问道:“主君可有说这抄书的期限?”素月想了想,回答说主君像是没说。王若弗便吩咐道:“你去告诉主君一声,就说我这肚子也就一个月就到时候了。若是林小娘真心为我祈福,便赶在这孩子出生前抄完吧。”

一个月之内抄经百遍,每日没有七八个时辰是绝计抄不完的。虽然这样也无法解她心头之恨,却也聊胜于无吧。

这样一来,那林噙霜接下来的一个月怕是连睡觉的功夫都不够,想来也再没功夫搞什么花样儿了。素月点头应是,便转身准备去办了。

她走到门口了,王若弗却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既然林氏是为我祈福,那墨兰便为我腹中的孩子祈福吧。叫她在新生的弟弟妹妹满月之前抄完。”

倒不是王若弗心疼那墨兰。只是盛紘最爱在外人面前端着,家中还有小公爷和顾二郎一同读书。若是墨兰要一个月之内抄完经,定是没工夫去学堂,那不是相当于变相禁足了?哪怕编个谎话说是病了,可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盛紘又怎会叫旁人知道自家女儿犯了错竟被主母禁足了呢?

不一会儿,素月回来了,只说盛紘同意了。

而那之后,盛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这几日都没来瞧王若弗,也没来瞧被他冤枉之后病了一场的如兰。

王若弗也懒得费心思去想那个没良心的。如兰病愈之后,便将明兰叫了来。“明儿来啦?快坐。看看这首饰,明儿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