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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苏棠梨低头看着低下脸色冷冽得如出一辙的无情宗弟子们,和他们清一色白皙的手,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们的右手尾指戒处清一色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浅痣的痕迹。甚至他们所有人之中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莫非这事真的和无情宗别的弟子无关?

嫌疑似乎又回到了秦起之身上,苏棠梨默默看向秦起之。开始思考起来医林和无情宗打起来的可能性。

医林给到的线索太少,如果不是有相思子,苏棠梨也不会去接手此事。

她开始仔细回忆起许恣清的话以及许白的一举一动来。苏棠梨现在手中有自己的常用技能拟态蛊惑,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师兄师姐给她的符菉药材,以及从青衫邪崇那里拿到的易道子。

她该从哪里入手逮住那个人呢?看看手还行,但是她总不能一个个扒了他们的皮去看他们的灵根吧?

眼前都是无情宗弟子,但是苏棠梨并不知道在这之中有没有夺了许白天灵根的那人。

苏棠梨这是在找邪崇?见苏棠梨面露思考之色,秦起之回忆起他路上听见的符菉宗弟子们的议论。

于是他默默看着苏棠梨的动作,看见苏棠梨手上灵力轻柔地波动,几朵乌云便出现在了每个无情宗弟子的上头,包括秦起之的上头。

然后“哗啦啦”一声,这些乌云居然开始局部降雨,淋到了在场无情宗弟子的身上。

被骤然淋了一身的秦起之懵逼地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他转头看向苏棠梨,张嘴正打算询问,头上的乌云却愈发浓厚,倾盆的雨几乎要将他淹没。

其他几个弟子也被忽如其来的仙术造大雨呛了水,只是碍于秦起之的面子才未曾动手。

雨水并没有问题,那这个合欢宗妖女是在耍些什么花招?

苏棠梨的眸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个身形稍显瘦弱的无情宗弟子身上。这个弟子手腕青筋凸起,孱弱的身体也在随着雨水颤抖。

“拾易怕水。”秦起之眉心皱起,手中的灵力化为朗日,替他驱散了头上的乌云。

“他是你的师弟?”苏棠梨驱散所有其他弟子头上的小乌云,目光专门落在了“拾易”身上。

“这是我的二师弟云拾易。”

苏棠梨倾身看向云拾易,眸中的颜色渐浅,她抬手在云拾易眼前晃了晃:“抬头,看我哦。”

云拾易分外警惕地抬起眼,手中摁在自己腰间的剑上,只是在对上苏棠梨眼中的一瞬间,他指尖骤然松懈,紧绷的身子也随之舒展。

他身后无情宗的弟子们齐齐拿剑,剑刃直指苏棠梨,显然都意识到了云拾易的不对。

谁不知道合欢宗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你对拾易做了什么?”其中一个无情宗弟子冷声质问,“合欢宗的蛊惑?”

秦起之也抬眼看向苏棠梨,手中蓄势待发着灵力,声音跟着冷了下来:“你可是在查找邪崇?拾易不会是邪崇,也不会被蛊惑误导成邪崇。”

一时间无情宗众人的眼神都格外提防起苏棠梨来。

“狸狸可没有用什么蛊惑。”一声青玉的脆响,莲央轻哼一声,“你宗的云拾易自然不是邪崇,但是未尝不可能是邪修。”

“什么意思?”秦起之指尖灵力稍作停留。

那头的苏棠梨则是眼眸一暗。她确实没有用什么蛊惑,但是对面的云拾易却装出一副遭受蛊惑的模样,居然是连装都懒得在她苏棠梨面前装了。

她原先还有几分不确定,现在却确定了:这个云拾易绝对有鬼,他是在场无情宗之人中唯一知道许白一事的人,但是他有恃无恐,他知道无情宗之人都会向着自己,而非一个合欢宗妖女。

云拾易在无情宗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自然是怀疑他杀妻证道。”苏棠梨眨了眨眼眸,眼中相当平静。

云拾易笃定苏棠梨怀疑他,但是手上却毫无证据,于是他心态相当悠哉悠哉地装出一副遭受合欢宗妖女欺负的模样。

难道她能从他怕水的事上来说道什么吗?怕水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云拾易一个。

“你可有证据?”秦起之自然也是不相信苏棠梨。

云拾易也在偷偷看着苏棠梨。没有证据吧?他当年做这事情的时候可谓是滴水不漏,从身份到容貌,他都没有用自己本身的。

甚至于,唯一让许白注意到的那颗浅痣,都是他怀着恶意,从秦起之手上模仿而来。

他笃定苏棠梨没有证据。

“等等哦。”苏棠梨冷静地从袋子里摸出来了一个纸皮泛黄的小本子。

秦起之面含冷意地瞧着,却听见苏棠梨声线清脆、抑扬顿挫、饱含深情,脸上却面无表情地念道:“雨水落在我的脸颊,就像是深情的恋人穿过破碎的世界吻过我的面庞。”

秦起之瞳孔震动,完全不理解苏棠梨在说些什么。而他身旁的云拾易这时已经泪流满面,浑身像是感动极了那样,止不住地颤动呜咽。

秦起之大受震撼,这很令人感动吗?他已经落伍了吗?

“看起来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苏棠梨弯眸笑了起来,露出来手中的易道子,“偷来的天灵根好用吗?天灵根完全不随你自己成长,很苦恼吧?”

易道子讲究因果。苏棠梨研究了一会后,终于弄明白了易道子其中一个用法:放大因果逻辑。

她短匕的的刃尖浮空指向云拾易:“你当死。”

第22章 杀妻证道

秦起之原先还下意识用灵力去格挡苏棠梨的短匕,因为他心中仍旧存疑。

只是当秦起之发现苏棠梨的短匕上捎带的灵力并不多,他才偶尔放一刃过到云拾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