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小哥儿俩边扫地边吵了几句嘴,没一会儿两人就把地扫的干干净净的, 罗树琴就赶紧让他们去玩了。
而她也在继续做棉被, 这天气说凉就凉,棉被赶完她还得做别的,时间有点紧。
小哥儿俩见妈妈做被子,也帮不上忙,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以前家里没吃的, 他们会出去拨草。可是后来爸爸变了,不会不管他们了。也就不用他们出去挣工分了, 可以像许多几岁的孩子一样, 出去疯跑着玩。
不过他们并不怎么出去, 仍然在哥俩儿好的玩些无聊的游戏, 像数蚂蚁之类的。
杜向东那天看到, 觉得他这个当爸的太不关心孩子了。
于是在前几天去县城交货后, 便又去了商店给两个孩子买了玩具,他想着玩具也不能一下买太多,要不一下子都玩腻了以后就哄不住了。
他挑挑拣拣就选中一盒弹珠,就是玻璃烧制的,里面有各种花色图案的小珠子。
玩法也很简单,在地上挖几个小窟窿,谁把玻璃珠弹到小窟窿的多,谁就赢。
俩宝收到玻璃弹珠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的惊人,尤其是小臭蛋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杜向东见他们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干活时也更卖力了几分。
可他当天就发现,小哥儿俩把家里院子挖的到处都是小坑,要命的是能从东边的草棚子挖到西边隔壁家院子篱笆下。
杜向东一看,这哪行啊?
泥地一下雨不得存水?
于是赶紧让他们找隔壁小伙伴玩去,“你们跟小兰不是好朋友了吗?没事也要把你们的新玩具分享给小伙伴呀?”
杜向东受原身连累,几乎没有小朋友跟他们玩,但这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管不了,他总不管逮着个小朋友给他们发糖,让他们跟自己儿子玩伴,那他们是冲着糖还是冲着孩子啊?
这还是孩子纯真般的友情吗?
所以这样的事只能顺其自然,他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出去多接触新朋友。
小哥儿俩倒也听话,因此每天下午三点多就会跑去找小兰玩,挖坑也是去别的地方挖了。
小兰那小姑娘虽说是个女娃,但也不跟这其他家大多数女娃一样被要求在家做家务什么的。
她们家就三口子,她妈就要求她把书念会了就行。
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别的小娃可能会帮着家里做做家务,或是去地里帮着拾拾麦穗,而她只用做好作业,或是背会该背的课文,然后就能跟小哥儿俩玩了。
刚开始时,他们在家玩些翻花绳或是跳房子之类的。不过做为一个小学生,她也是有自己的玩伴的,偶尔碰到她同班的小姑娘过来找她,她也就拉着小哥儿俩一块出去玩。
最初,小姑娘们嫌他们个子又小又是男生不爱带他们玩,可是后来小臭蛋每人分她们一颗糖,他们就很受欢迎了。
小女孩一般玩的是跳皮筋、丢沙包之类的游戏,小哥儿俩也没玩过,跟着一块玩的都挺高兴。
很快他们也算是打进同龄小女孩圈子。
不过出来多了自然也就遇到同龄小男孩,那些小男孩就笑话他们跟女孩玩,羞羞羞啥的,他们也不懂有啥可羞的。
可却也看出他们看不上他们,他们也不往前凑,不过小臭蛋跟女孩们玩沙包玩腻了,看到男孩们玩扇纸片的游戏就有些眼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他就又想故技重就施拿几块糖出来。
谁知这次哥哥却拦住了他,“你总是发糖干啥?你以为这糖是大风刮来的?给他们糖才跟我们玩,有什么意思?不准发。”
小臭蛋挠挠头,其实他也有些肉疼,之前给过小女孩们一次,但她们人少,就那么几个,而且以后玩在一处,他吝啬的没有再给她们,她们也都没说什么。
可这些小男孩却有十几个,一人一颗就是十几颗。
想想要是真一下给出十几颗糖,他可能晚上就得睡不着觉了。
听到哥哥这么说,他便心安理得的不再发了。
后来爸爸给他们买了弹珠,小女孩们没啥兴趣,他们就自己在附近挖小坑玩,谁知那些小男孩就被吸引过来。
这些小男孩岁数都不大,一般也就是六七岁,大一点的有八岁,叫葛二柱的,他为人活泼,又比较好动,他家跟葛大队长家还是亲戚,隐隐算是这群孩子老大了。
他看到小哥儿俩的弹珠很眼馋,就提出用自己弹弓换他们弹珠玩,小狗蛋闻言没有同意。
葛二柱就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眼。
他以前跟他妈进城时才看过这种弹珠,看上去可好玩了,吵着让他妈给买,可他妈一问要好几块钱一盒可贵死了,不但没给他买,回来还骂了他一顿。
他艳羡的看了眼小哥儿俩,心说他们妈可真舍得。
没办法,刚想走呢,却又被小狗蛋给叫住了,就听那对面那板着一张小脸的小孩说,“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玩,我们有一盒呢。”
葛二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其余那些孩子也高兴坏了。
然后几个男孩就在小女孩跳皮筋的地方玩起的弹珠,一玩就是一下午。
这之后连着好几日他们都玩在一处,小哥儿俩也出来的越来越早,几乎中午吃过饭就跑出来玩了。
这天他们玩过弹珠,也不知是谁提议去河里凫水,小哥儿俩都不会水就说不去了,不过葛二柱他们说夏天就要过了,后面天凉了就没机会了,不会水就在浅水地方蹚蹚水也可以啊。
小哥儿俩一想也是,于是就跟着去了。
到了河边谁知他们才刚把鞋袜脱了,还没来的及下河,就又来了三个小男孩。
那几个小男孩似乎跟葛二柱这帮不太对付,为首的一个高个子男孩挑衅的看了葛二柱好几眼,然后看到小哥儿俩时愣住了。
小狗蛋正跟弟弟商量要不要下水呢,主要是弟弟有点怕,正说着要不就回家得了,就注意到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