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还是求稳的,毕竟这年头投机捣把可是大罪,往前几年枪毙都有可能。
杜向东知道她心里害怕,就没再就这事说什么,但听到她想去上工,那就不能同意了,“医生说了,你这伤得养个十天半月的,而且你现在失忆了,更得好好养养,你放心吧,你不让我做,我就不去做了,但你也得答应我先不去上工。”
罗树琴有些失望,小声反驳,“真的好了。”
然后还怕他不信,伸出胳膊以示强壮,可惜那细细的胳膊,完全不能让杜向不信服。
只是他看过去时,正好就看到她手掌上有细细的小口子,那口子还有好几道,上面有隐隐的渗着血色,这一看就是新伤。
“你,你这怎么弄的啊?”杜向东拉过她手细看。
罗树琴赶紧把手缩回来,“我,我就是白天拨草时不小心弄的,没事的。”
杜向东看两个儿子,“你们白天妈妈在一起,是这样吗?”
说完他紧盯着两个孩子,谁知二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他们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杜向东哪还看不出有问题,“你们是不是去偷偷上工了?”
这一看就不是拨了几根草,要说拨一大片还有人信,现在小孩和妇女一般被安排最多的就是拨草,有些地里草长的特别多,不有挺大棵的,拨起来也费力气。
这下三人都没说话,罗树琴昨天没去上工,不过两个儿子回来,她知道她们去拨草挣工分了,她一想这活儿她也能干就一起去了。
主要她看家里粮食实在太少了,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躺在家里,没准哪天就断顿了。
小哥儿俩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他们不明白的爸爸看上去怎么有点生气的样子。
杜向东当然生气了,虽说这年头小孩子跟着干活的有的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嘛。可他儿子才刚五岁,那小手还嫩的跟豆腐似的,能干什么活,就算能干活,他也不会让他们干,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玩的。
不过他是个会好好说话的爸爸,温声细语的跟他们讲道理,“你们看,现在家里日子过的下去了,这么多粮食呢,你们明天开始就不要去上工了,一人装一把糖出去跟小伙伴玩吧。”
懂事归懂事,但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小哥儿俩一看这么多东西,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都接过了糖,小臭蛋更是欢喜的想立马蹿出去。
不过有些遗憾现在天黑了。
至于罗树琴那里,杜向东又指着那堆东西和钱好好的做了一顿思想工作,直到对方点头,把钱好好收到了炕被下面,同意先在家养几天,他才没再说了。
接下来几天,杜向东便去了附近镇子边考察情况,然后却附近一个小机械厂找了个熟人,打了个煤球炉子,又买了个小锅,打算去镇上赶大集卖点东西先试试水。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们,喜欢的麻烦多多收藏啦!鞠躬致谢!
第9章
这天,杜向东发现媳妇添了个毛病,总是时不时要去看下炕被下压着的一百多块钱和票,不管她在干什么。
以前她是如何藏钱她自己不记得了,杜向东倒是记得。
他从家里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陶罐,那里只有塞成一团的发黄旧报纸,钱票早被原身搜刮光了。
“你再这么时不时看下去,迟到有人知道你把钱放炕被底下了。”杜向东把陶罐递她,“以后就用这个装钱吧,罐子放柜子里。”
其实他应该把钱放空间里才最安全,可是家里的钱他想让媳妇收着,这样总能给她一点安全感,索性现在钱还不多。
罗树琴看到罐子,果然很高兴的把钱和票都放了进去,然后把罐子放到柜子里收好,心里总算安了一点,她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钱呢。
当然,丢失掉的五六年不清楚。
中午的时候,杜向东早早就回来了,他打算把猪肉剁成陷,做成猪肉大葱馅的包子。
剁陷在他看来可是力气活,媳妇现在瘦的跟麻杆一样,他可不放心让她做。
因着买的都是瘦肉,也就边边带着一点肥,所以油水不足,杜向东便将家里仅有的一点猪油都给拌里了,看的一边揉面的罗树琴心都跟着抽抽了,“以后炒菜用什么?”
杜向东就指着边上放着的一桶豆油,“那个。”
罗树琴看了更心疼。
白、面是杜向东昨天买回来的,当然只买了二斤,不过看面口袋够大,又从空间添了几斤过去。
将面活好,揪剂子、擀皮,包好上锅蒸,最后揭开锅,一股热气袭来,带着小麦的香气。
满满当当一锅大肉包子,白胖喜人,其中一两个露出一点酱色混着蒸熟后的墨绿葱叶,肉香葱香混着小麦香充满整个屋子。
小臭蛋站在锅前,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他抹了把嘴角,伸伸小手想抓,但到底忍住了。
杜向东拿了个大锅,装了两个肉包交到小狗蛋手里,“昨天咱家不是跟隔壁你李婶那借了两个鸡蛋嘛,你把这包子端过去,顺便再买点鸡蛋过来,把那两个鸡蛋的钱也付了。”
说着杜向东掏出5毛钱,“供销社一个鸡蛋五分钱,咱也按这个算,你再拿回八个鸡蛋就行了。”
小狗蛋瞪大眼睛看着他,伸着小手慢慢接过了钱,他长这么大还没摸过钱呢?
这?
“快去,回来好开饭。”
小狗蛋眨眨眼,相信他爸说的是真的了,他赶紧抱着大碗,手里紧紧捏着钱便走了。
小臭蛋看哥哥有任务,他一向跟着哥哥屁、股后头的,这时也顾不得流口水,“爸,我也去。”
“去吧。”这事小孩想去,他当然也不拦着。
眼瞅眼两个孩子出去,罗树琴诧异的看着他,“他们还那么小,你怎么给他们钱?”
“也不小了,都能拨草挣工分了,拿几毛钱买点东西也不算什么。”杜向东没说的是,培养小孩子正确的金钱观还是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