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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2)

赔钱货 椿旗 7748 字 2022-08-17

舒襄眯起眼睛不反驳,可他却在想,纵使身边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恋,可他却好像并没有向常姐透露过性向,他们做陪酒的,向来只需要编一编瞎话,或者做一个倾听者。

常姐以往都是说一些自己的感情经历,今晚却执着于挖掘舒襄,两杯酒下肚,便问舒襄心里有没有意中人。

舒襄笑一笑,并不愿意说。

“你平时应该有不少追求者吧?”

这个舒襄倒没什么可谦虚的,他点头笑道:“还不算少。”

“那你有想过和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人在一起吗?”

“大多少算大?”

“比如说……十岁。”

舒襄已经觉得蹊跷,常姐放下酒杯,弯起眼睛看向他,“你没猜错,我和沈先生是朋友。”

舒襄闷了一口酒下肚,他应该早有察觉才对,这么执着于点他又从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简直如同保驾护航一般,原来是受人之托。

“我和沈先生一直有合作。”常姐说:“他们制造家具,通常会从我们这边进原料,早几年我和我的副手经营理念不合,我被狠狠吭了一笔,沈先生帮过我。所以这次,换我来帮他。”

“他怎么说?”

“他说你性格倔强,脾气火爆,怕你和人起冲突,也怕你在这种地方被人占便宜。”

“他还说什么?”

“他说你是他的……”

舒襄哼了一声,提前抢答,“弟弟是吗?”

“不是。”常姐噗嗤一声笑了,“我当时听了也觉得很震惊,他说你是他的伴侣,同性伴侣。”

舒襄没控制住,手中的杯子径直落向了桌面,还好酒水所剩不多,他急忙把杯子扶正。

“其实你们还没在一起吧。”常姐又说:“沈先生对你很上心,但又不想让你知道,这真是奇怪,追人没有这么个追法的,包括你之前打官司的律师,也是他帮你找的。不然你想,你怎么能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请到这么好的律师?”

“那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沈先生再三叮嘱,让我对你保密。”

“现在为什么又……”

“你真不知道吗?”

看到舒襄一脸茫然地摇头,常姐半掩了嘴巴,“沈先生病了。”

心里咯噔一下,舒襄立即就问,“什么病?”

“癌症。”

冷汗几乎是瞬间就透湿了他贴身穿的衬衫,看常姐的脸色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舒襄扶住桌沿,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癌症还能被传染的么,怎么他老婆得完了他得。

第140章 生气了吗

耳朵边嗡嗡的,已经完全听不清楚,常姐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常姐还给他递了几片纸巾让他擦汗,告诉他,“你不必这么紧张。”

舒襄听不得别的,他满脑子都是沈之森就快要死了,沈之森死了他可怎么办,他甚至都还没有意识清醒的跟沈之森睡上一觉。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想到这里,舒襄直起身子攥住了常姐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沈先生很敬业,通常工作上的事都是我跟他直接对接,但是这几天突然换成了他的副总跟我对接,我就多问了一句,是他副总告诉我的。”

舒襄在这个时候也懒得计较这位副总究竟是不是倪霖,常姐看舒襄三魂像是丢了两魂,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她也轻轻回握住了舒襄的手,“放轻松一点,沈先生得的是甲状腺癌。”

什么腺,舒襄没有这些医疗常识,他听成了前 lie 腺,这使得他更加紧张,张口就问,“那这个癌好治吗,他是早期还是晚期,是不是以后都没有办法干那个事了?”

“这……”常姐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和那方面没关系,他是甲状腺,脖子上的毛病,你要是真的关心他,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他呢?”

“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

“在你们那儿的省中心医院,昨天我才去探望过他,他依旧是希望我对你保密。”

常姐的话音刚落,舒襄便直接冲出门去,他心里慌得厉害,简直是方寸大乱,冲出去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夜晚,没有班车,这么远打的过去又不太现实,难不成要坐火车,舒襄又急忙掏出手机查看火车班次。

最近的一班也要等到次日凌晨五点,只有慢车,没有直达高铁,等到了地方估计就该是中午了。

舒襄是一刻也等不及,去看他那临死的妈那会儿也没有像这般急到几近要尿出来,正打算病急乱投医地问一问路边的的士,常姐却也跟着他从酒吧里面出来了。

常姐把自己的车和司机借给了舒襄,托常姐的福,舒襄在半夜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半夜医院是不允许探视的,更何况他的身份只是朋友,舒襄有这点常识,便在医院附近找家酒店住了下来。

到了酒店也是完全睡不着,舒襄翻来覆去地把“甲状腺癌”这四个字搜了无数遍,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给戳烂,看到天亮总算是稍微放下一点心,因为大多数人都说这是最容易治愈的癌症,只要及时手术,存活率是非常高的。

可是如果不及时呢,沈之森应该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舒襄甚至在某一瞬间想,如果沈之森死了,那自己活着也没什么鸟劲,前些年是忙着吸引他的注意,近些年是忙着和他较劲,总之是把大把的时光都扑在了他的身上,纵观他的前半辈子,除了那几段短暂的恋爱,也就只剩下沈之森。

早上七点舒襄就去了中心医院门口等着,等到九点才允许探视,他已经从常姐那里问到了沈之森的病房房号,所以是空着手不请自来。

沈之森住的是单人病房,病房里面不仅有他还有他的父母,舒襄在跨进去之前顿了一下,还是沈之森先发现了他,两人均是愣了一下,然后沈之森向他招手,“小襄过来。”

沈之森看起来状态还好,只是颈间缠了纱布,沈之森的父母也看到了舒襄,表情均是一副心照不宣的尴尬,舒襄想打招呼,但他又记仇,难以忘怀几年前那个几乎要将他扇聋的巴掌,后来还是沈之森妈扯了扯沈之森爸的袖子,“你们先聊,我和他爸出去走走。”

“坐吧。”沈之森对舒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