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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赔钱货 椿旗 8300 字 2022-08-17

沈之森没有反驳,因为舒襄说的都对,“爱”字太沉重,他对谁都没有说过,哪怕是和思思结婚宣誓时他也没有说过这个“爱”字,他知道他喜欢,喜欢和思思待在一起,尽自己做丈夫的职责,只是他也知道喜欢大约并不是爱。

他并非是想要守住自己十全十美的人生才结的婚,只是他偶尔会想,人的自控力是真的有限。

“小襄,我是个烂人。”

舒襄止住了抽噎,糊满眼泪的脸抬了起来,沈之森似乎想给他擦擦眼泪,只是手抬了一半又放了回去,“外人认为我是个五好丈夫,无微不至地照顾老婆直到她离开的最后一刻,可其实我知道我不是,比如说我不能见你,见了你我就会失控。”

“擤擤鼻子。”沈之森抽了几张递给舒襄,“我一直自我欺骗我对你的感情十分正常,就像李青松对你一样,其实就连小时候你在李青松家里多睡一晚上我都会抓狂,后来我又把你归纳为我的家人,只是占有欲稍微强了一些。”

“可事实上我也看不得别人亲你,你十五岁那年和男生接吻被我撞破,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要把那个男生给打死。”

“我花了很多年都不愿意去想清楚,你和姜准打架,我以一种冠冕堂皇的方式把你禁锢在我家,说是为了你养伤,其实只是为了我的私心。你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身上有姜准的咬痕,我当时跟你说的什么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想要把你按在沙发上狠狠地gan你。”

舒襄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他。

“小襄,我就是这么懦弱,自私,又喜欢掩饰,就像你小时候穿裙子被人撞破我冲你发火那次一样,我是一个只愿意把龌龊心思埋在心底的人。”

“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肉体不会出轨,可是现在想一想,精神大概一直处于出轨的状态,意识到我对你有着暗流涌动的欲望也已经太晚,那会儿思思的身体也已经完全不行,我没有办法对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去坦诚这些,所以我对思思也有所亏欠。”

“如果你问我爱不爱你的话……”沈之森自嘲地笑了一声,“推开你的时候你疼我也疼,我想我应该是十分爱你。”

是他把一切搞砸了,沈之森有些麻木的想,起身从舒襄手中接过他用完的废纸,舒襄已经呆滞着愣住了,沈之森打算离开这个房间。

“沈之森!”舒襄从他身后叫住了他。

沈之森停下了脚步。

“你最可笑的就是你自以为是你知道吧?”

知道,所以他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舒襄立刻接受他。

“你是不是个烂人我比你更清楚。”

“别他妈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舒襄又说:“滚吧。”

.舒襄在这个房子里是完全睡不着的,勉强撑到八点,冬天的天色刚亮,他便起身打算回去。

从卧室出来发现楼下亮着灯,是沈之森坐在客厅里看书,看他出来便笑了一下,浓重的黑眼圈透露出来这人也是一夜未阖眼,沈之森指了指桌子,竟是已经买回来早餐,“过来吃饭。”

一些清粥小菜,没有舒襄不想见到的小笼包,舒襄在桌边坐了下来,他不去看沈之森,闷着头往嘴巴里咕噜咕噜地倒粥。

“小襄……”

“闭嘴,我不喜欢细嚼慢咽。”

可是沈之森依旧要说:“慢慢吃,又不急着回去做事。”

“急着回去补觉。”

舒襄边说还边打了个哈欠,说到底,沈之森对他只有恩没有仇,能轻松面对就不要把这些情爱纠葛写在脸上。

把粥喝完,舒襄马上就要走,沈之森又是一定要送他,舒襄不同意,可是舒襄向来拗不过他,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同,舒襄几乎是在正襟危坐,沈之森又是笑了笑,“小襄,我没有强迫你答应我什么,你不用紧张。”

“谁他妈紧张了。”舒襄立即把自己摊成了一团软泥。

沈之森又随口聊了几句天气和新闻,还说到了他们之前离了两次婚的老友,舒襄昏昏欲睡地听着,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句“我应该十分爱你”。

到了他家小区,门口的停车位都已经被占满,舒襄要他赶紧回去,他却偏偏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找停车位,舒襄就没有等他,先行回了家。

结果一进门,发现姜准正在他家的沙发上坐着。

旁边还有一只打碎了的茶杯,舒襄脑子里莫名就跳出了“祸不单行”四个大字,他顾不得去应付姜准,急忙去到卧室找他那老不死的爹。

他爸正在屋里玩网上麻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舒襄松了口气,“杯子怎么回事?”

“你快把那神经病撵走……”

舒襄没有听完,“砰”地一声把他爸反锁在了屋内,然后找出扫帚把残籍收拾干净,这才看向愁云遍布的姜准,“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是你让我周六周日过来吃饭吗?”

“哦。”舒襄不上班,时常记不住什么日期,他现在的唯一感官就只有经历了震惊之后的困意,于是他说:“我先去歇一会儿,等到中午再起来做饭行吗?”

“你昨晚去哪儿了?”

“会所。”

姜准抿了抿嘴巴,“和谁?电话为什么都关机了?”

就知道会这么问,没电了当然会关机,昨晚舒襄是和沈之森一起出的门,舒襄不信他爸会不拿这件事刺激姜准。

也不知道沈之森还来不来他家了,这么久不来大约是不会过来了,舒襄实话实说,“和发小,还有沈之森。”

“玩儿了一夜?”

“打麻将,泡澡,按摩。”舒襄有些机械地说着,“后来去了沈之森家里过夜。”

姜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舒襄动都不动,他也憋屈,因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姜准是不能刺激的脆弱个体,可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疯。

姜准这趟过来其实也是因为舒襄愈传愈烈的抄袭风波,因为这件事,他甚至想去找他那表兄石蔚一问究竟,可是如今看来,舒襄是毫不在乎嘛,不但不在乎,还有心情出去浪,也是巧了,这种事还偏偏让他一撞一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