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着急。”
“我反悔了。”舒襄急着打断了沈之森,“你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了怎么能反悔呢?”沈之森的嘴角隐隐有了一丝笑意,“小襄,你过来。”
双腿不听使唤地朝前迈了一步,迈完之后又开始后悔,为什么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还要不由自主地听他的话,舒襄忙不迭地又往后退,却被沈之森按住肩膀,指腹蹭上了他的脖子,如同医生问话那般,“这里疼吗?”
装什么单纯,舒襄随口就说:“你没被种过草莓吗?”
沈之森掰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收了手,继续问,“那里疼吗?”
那里是哪里,这人说话怎么那么别扭,舒襄一秒钟都听不下去了,想要撵人,沈之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小小的药膏放在了桌面上,“昨天晚上虽然我已经帮你仔细清理过了,但还是担心你那里会肿,这个药,你可以自己涂一涂。”
整张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个彻底,甚至无法想象这种话居然是从沈之森嘴巴里吐出来的,舒襄打开门把沈之森推了出去,“快滚。”
舒襄他爸见状也一瘸一拐地凑了过来,逮着舒襄就骂,骂他怎么能这个态度和沈之森讲话。
舒襄伸着脖子和他爸骂作一团,气急了正要拿脚踹,还是被沈之森拦了下来,他把气喘吁吁的舒襄架到一旁,再把舒襄爸给支开,按住舒襄不停发抖的胳膊劝他冷静,然后向下攥住了他的手,“别气了,我现在就走,你不想见我,我也不会经常过来烦你。”
舒襄愣了一下,急忙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沈之森又说:“但是你说话要算话。”
舒襄很快明白过来,但自己不是已经反悔了吗?舒襄只想让他赶紧消失。
“再说吧。”他示意沈之森快点走。
“小襄,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
“反正你神通广大,我不给你联系方式你也总能找到我,还废这个劲干嘛?”
沈之森没有反驳他,反而笑了一下,“也是。”
真是要命,沈之森走后,舒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手稿,可是画来画去总觉得画的这人长得像沈之森,于是便又把纸给撕了,揉吧揉吧团成一个个小球往墙上砸。
算了,舒襄把纸笔推向一边,打开电脑打开游戏,往脖子上挂耳机,管他要不要和沈之森成为炮友,反正这个世界上荒谬的事情多了,只是手指又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脖子,居然问种草莓疼不疼,这能有多疼,肯定没有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的时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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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组团骚扰他
沈之森一连两天都没有来打扰舒襄,舒襄觉得自己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深夜赶稿,白天睡懒觉,抽空打游戏,一天最多吃上两顿饭。
沈之森是个要脸的人,舒襄那些一时口嗨说出来的话他也一定不能真的作数。只是舒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要一闲下来便开始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陪沈之森睡觉这个问题,他好像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和沈之森肌肤相亲。
头发都挠掉了一地,已经下午四点了,他也没有去给他爸弄饭,无所谓,饿死得了。
只是他爸每隔一会儿便要过来敲他的门,被骂走了还要隔一会儿再敲,舒襄实在忍不住,开门把他爸搡到远处,“你他妈快滚行吗?饿了就去吃屎,别烦我!”
舒襄爸居然没恼,而是举起了手里的手机,“襄,小石来电话了。”
舒襄这两天满脑子的沈之森,居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小石究竟是谁,直到舒襄爸又说:“小石!小石过来找你来了。”
舒襄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下可真是热闹得有些过分了。
“什么时候打的?”舒襄耐下性子问。
“一……一个小时之前。”
“你为什么要接?”
“襄,你不是前两天把小森骂走了吗?我寻思他肯定不能再来找你了。”舒襄爸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如果小森留不住的话其实小石也可以,我看你好像也挺喜欢小石的,这俩人我看都挺有钱的,其实哪个都行,但你可不能一个都不要啊。”
舒襄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他还说了什么?”
“他问咱家在哪儿。”
“你说了?”
舒襄爸朝后退了一步,嘴里振振有词,“说了,这有啥不能说的,人家那么老远跑过来找你肯定是有急事……”
舒襄眯起了眼睛,“沈之森也是你给他说的吧?”
舒襄爸没有回答,但是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想跑,但是腿脚又不灵便,被舒襄一把揪了过来,简直想要一拳捶死他算了。
沈之森,石蔚,他谁都不想见,也想不通这些明明该对他避之不及的人为什么都要挑同一个时候组团来骚扰他。石蔚的电话已经被他拉黑,但是现在舒襄又把他给拉了出来,他想他们两个应该也没有什么经济纠纷,他也没有在网上曝光过石蔚的黑料,有什么事能在电话里解决就尽量在电话里解决吧。
电话通了,还没等舒襄开口石蔚便说已经到了舒襄家门口,舒襄赶紧挂了电话,忘记自己连拖鞋都没穿便赤脚跑了出去。果然,在他家的院门外看到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异类,像个傻b。
脚底好像扎了根刺,舒襄“啊”了一声,这才发现两只脚是光着的,他在心里暗骂,闷头往屋子里面走,石蔚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石蔚一边走一边暗自打量,打量这个小院子,打量这座有些破的房子,主要还是盯着舒襄的背影看,看他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长t,下面是提的有些歪的牛仔短裤,虽然看起来邋遢,但是石蔚知道这松垮的衣服下面有着极细的腰身。
舒襄从来不爱好好进门,能用脚就不用手,这次没穿鞋就用肩膀去顶,腰一扭就蹭进了屋,石蔚快步走上前帮他在身后撑住屋门,舒襄也不领情,进了屋之后径直奔向沙发,扳起自己的脚掌去揪脚底扎进去的刺。
脚也是白白的,脚腕很细,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石蔚在舒襄身旁坐下了,把自己头上的帽子,墨镜,以及口罩一一摘了下来,然后问,“你爸呢?”
舒襄刚把刺给揪出来,又是“嘶”地一声,倒是回答了他,“被我打了,锁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我去看看他。”
“不用。”舒襄欠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自己的手随便擦了擦,根本不拿正眼看他,“有事吗?还是你什么东西忘我这儿了?”
石蔚正要开口,又突然盯住了舒襄的脖子,虽然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怪异,可毕竟隔了层墨镜,又因为知道舒襄是招蚊子的体质,还以为是被蚊子多咬了几口。
这些已经泛紫的,完全没有凸出来的,这么密集的痕迹,大概率是嘬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