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准将他揪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你恶不恶心?”
舒襄将脸上歪七扭八的眼镜扶正,重新靠着树坐了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和他对骂的力气,只抬眼看了看他,“跑猛了。”
“谁让你吃那么多包子。”姜准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又不急着去投胎。”
舒襄只是低头抠手,并不做声。
他的手苍白又修长,血管也是清晰可见的,所以姜准很快捕捉到了血管上新添的几个针孔。
他这两天也上网搜了搜有关于这方面的理论,也大概知道了处理不当所能导致的后果,只是他没能想到舒襄竟然也会如此脆弱,碰一碰就坏。
姜准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你身体不舒服?”
舒襄把手揣进了兜里,“没有。”
“走啊。”姜准继续干巴巴的对话,“吃饭去。”
舒襄有些奇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个眼神盯得姜准浑身的火直往身下钻,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舒襄在他身下轻喘时,就是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走啊。”姜准再次催促。
“不饿,而且还想吐。”
姜准干脆攥住他的一边手臂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舒襄随即甩开了他的手,“有病吧,都说了不想吃了。”
“你到底去不去!”
舒襄最终还是慢慢地跟着他朝前走了,边走还不忘低声又骂,“真他妈有病。”
因为舒襄是病号,所以姜准暂且忍了下来。
中午的饭点,食堂总是人声鼎沸,舒襄不愿意多走,就在大门附近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了下来,“你吃什么快点去买,我还急着回去补觉。”
姜准很想瞪他一眼,可是碍于他们两人已经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只能咬了咬后槽牙,“你坐这儿别动。”
他独自拿了两个餐盘去打饭,因为知道这人不能吃辣,也吃不了辣,所以只给他打了点清淡的素菜以及一碗白粥。
末了又觉得舒襄太瘦,还给他买了一只卤好的鸡腿。端着这些东西走到舒襄跟前,十分生硬地朝他手前一推,“吃吧。”
也是一盘子东西满满当当,舒襄没动筷子,却笑了,“干嘛?转性了?真爱上我了?”
姜准朝旁边看了一眼,同时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微烫了的耳根,“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舒襄果然是抄起筷子扒了几口饭,但他吃得痛苦,姜准瞥了他一眼,“吃不完我吃。”
“诶。”舒襄轻声叫他,“刚刚我跑步的时候,你看我了吧?”
“没有。”
一只脚从姜准的两腿之间伸了过去,不怀好意地蹭他的裤脚,“傻b,我都看到了。”
姜准搬起凳子朝后退了退,压低了声音,“别发*。”
舒襄嗤了一声,同时干净利落地把脚收了回去,“骚也不对着你骚,你以为你是谁?”
姜准的脏话已经堆积在了嘴边,他很想知道舒襄不对着他骚要对着谁骚,沈之森吗?他也很想知道当年舒襄追求沈之森时更加不要脸的盛况。
可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场合,只能等吃完饭,他和舒襄才能有单独说话的好机会。
下午没课,舒襄是要回家的,姜准跟着他几乎走到了校门口,才发现他没有骑车。
椿旗工作原因,明天后天不一定,有时间尽量后天晚上更,不然就周一哦。
第19章 在一起吗
舒襄不停,姜准就继续跟着他走,直到走到了公交车站,舒襄才插兜看向他,“想干嘛?”
好像身份被对调了一般,不过姜准的脸皮要薄上很多,他清了清嗓子,“送你。”
舒襄还是低声骂他有病,却也没有阻止他跟着自己一起踏上公交车。公交车上没有座位,姜准沉默地看着舒襄拉着把手的泛青的骨节以及他比纸还要惨白的脸色,突然有些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应该给舒襄叫辆出租车的?
虽说后来是有了座位,可也只坐了三站便要下车,下了车又要走上不近的距离才能到达舒襄的住处。
还是熟悉的胡同和缱绻在胡同深处的小院子,只是上次过来是深夜,这次白天再来,感觉竟是截然不同。
破败的院落和繁盛的蔷薇,倒是给这里添了几分肃萧的美感,不过姜准猜想这些花并不是舒襄种的,因为他们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这里的房东。
是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阿姨,正在院子中侍弄这些花草,看到舒襄回来后便停下手中的活同他打招呼,“舒襄,带朋友回来玩了?”
阿姨的话没什么恶意,笑容看起来也淳朴,舒襄的应对也十分轻松,“嗯,是同学。”
房东阿姨还邀请他们吃刚刚买回来的西瓜,可是以舒襄这个状态明显是吃不了,姜准更没有随便吃别人东西的习惯,正要进屋,房东阿姨又提醒舒襄他有一个新到的包裹。
这个包裹还不算小,舒襄边道谢边从门口捡起这个包裹,姜准眯了眼睛一同跟着他往寄件人那里看,“沈之森”三个字几乎要比正午的阳光更毒辣的灼伤了他的眼。
还好关上门之后就是另外一方天地,舒襄并不急着拆包裹,只把它随手往门后一丢,正准备弯腰换鞋,姜准已经箍住他的腰吻了上来。
舒襄毫无防备,脊梁也跟着重重地砸在了门板上,姜准的吻技经过那一夜之后并没有丝毫的进步,舒襄被亲得很痛,整个嘴巴都像要被撕扯着揪了下来。
不像是吻,更像是在啃咬,如果舒襄是在完全健康状态,估计早就已经把他给掀翻了,但他现在懒得去耗费这些力气,终于等到姜准亲累了,他才捶了一下他的肩,“我看你是真犯病了。”
两人的腰还紧贴着,舒襄就像一条被困在涸泽里的鱼一样大口喘息,喘着喘着,就把姜准给喘yi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