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一直这样,那妈妈只能把你关在笼子里了。”景昭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心里不忍,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要不把圆圆的窝挪到她的房间里算了,不然它一直在这里扒拉,她就别想睡觉了。
景昭正犹豫着,旁边突然传来声音道:“怎么了?”
许廷州还没睡,或者说睡不着,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踩着拖鞋从另一边的阳台走了过来。
景昭还没说话,刚刚还奋力扒拉着玻璃门的圆圆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钻进了自己的窝里。
景昭:……
许廷州看了一眼跑走的小东西,蹙了蹙眉,“它打扰你休息?”
景昭顿了顿,说:“也不是,就是比较粘人。不过圆圆可真怕你,你一来它就跑了。”
许廷州低低哼了一声,随即道:“我去把它的笼子关上,你睡吧。”
“哎!不用。”景昭拦住他,“关上它就不好上厕所了,别管它了,它这会儿回窝里应该就不会出来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景昭迷迷糊糊的又听到了挠玻璃的声音,她无奈的坐起身。
看着门外锲而不舍的圆圆,景昭表示投降,打算推开玻璃门将它放进来,许廷州却突然出现,狭长的眸子半阖,泛着危险的光,圆圆吓得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跑走。
“你怎么还没睡啊?”景昭刚刚看了时间,这会儿都快凌晨一点了。
许廷州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慵懒的倚靠在阳台上,低声道:“嗯,有点失眠。”
景昭还没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就见对方缓缓抬眼,眸色是看不穿的深幽,仿似只是十分寻常的问了一句,“要不要来我房间睡?”
景昭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这个去他房间睡的意思是交换房间,还是说一起睡。
指尖无意识扯了扯睡衣的前摆,景昭略为纠结的站在原地。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门,许廷州看似波澜不惊,然而夜色里绯红的耳廓已然泄露了他隐秘的心思。
他可能是疯了,大概。
对面的人久不回应,许廷州直起身,薄唇微张,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就听景昭道:“好,那你等我一下。”
还未完全直起的腰身僵住,许廷州眼里浮现片刻的诧异,下一瞬又变成了疑惑——他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景昭回去拿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推开了玻璃门走到许廷州面前,故作镇定的问:“那个,你床上有几个枕头?”
许廷州眼里的光略微涣散,表情还有些呆呆的,垂眸,轻声,“两个。”
“哦,那、那走吧。”景昭回身关上了自己房间的玻璃门,缓步向许廷州的房间走去。
许廷州顿了两秒,才迈步跟上。
屋子里开着灯,是跟她卧室很不一样的极简黑白风,景昭进去后一眼就瞄到了处于房间正中心的那张大床,深蓝色的被面,同色床单,两个超大的软枕。
被子左侧一角被掀开,底下的被单微微褶皱,一看就是有人睡过。
景昭默默绕过左侧到达右边,闷声道:“我睡这边。”
许廷州像是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又看向站在床边的人,眼神微闪,“嗯。”
已经很晚了,景昭困的眼皮都在打架,没再说什么,掀开被子就钻进了床铺里边,背着身闭上眼。
许廷州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倏而,静寂只闻呼吸声的室内,响起一道明显的吞咽声,男人下意识伸手抵住自己的唇,片刻后,倾身,上床。
景昭还没睡着,明显感到身后多了一个人,对方的动作很轻,不会打扰到她,但存在感却又不容忽视。
感受到床垫微微下陷,景昭揪了揪被子,整个人埋得更深,动了动腿脚心却不小心触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嗯?飞速缩回自己的jio。
景昭转过身,神情有些疑惑,刚准备关灯的许廷州迎上她询问的目光,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景昭眨了眨眼,小声道:“没什么,就是你的裤子毛有点多。”
什么叫他的裤子毛有点多?许廷州疑惑一瞬,突然想到刚刚景昭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腿。
景昭说完后就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睡了。
许廷州瞄了旁边的人一眼,随后轻轻掀开被子瞄了一眼自己的腿,脸色顿时有些臭。
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腿毛被嫌弃。
愤恨的按下了灯的开关,许廷州躺了下来。
结婚两年,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没有了光亮,身边浅淡的呼吸声变得越发清晰,许廷州躁动了一天的心渐渐平静。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侧卧,黑暗中睡在身侧的人隐约只能瞧见一个轮廓,但她靠自己是这样近,他甚至能嗅到她发上传来的香气。
许廷州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唇,无边夜色中,幽深的黑眸里满是温情。
“晚安。”过了许久,他低声道。
一夜好眠(bs)
一早,景昭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肖阿姨还问了一句,少爷怎么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