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了,咱们要继续装弱,让史万春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再无顾虑。”
然而,金筱不知,就算是她与林驿不演戏,林驿也有的是法子,让史万春把话都吐出来。
可现下林驿见她戏瘾上来了,还能怎么办?
宠着呗。
金筱见林驿一脸配合地朝她点了点头,这才安心看向史万春那边,不料,登时就生了与林驿一样的想法——
把史万春千刀万剐。
史万春已换了个法子折磨艾艾,用那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仙剑,一点一点地凌迟着艾艾:
“老子忍辱负重多年,好不容易毒死了老丈人,才在史家有了些地位,却因着你,差点被扫地出门!你个贱货,还真是死前死后都不让人心安!”
“原本勒死了你,我在史家凭辉儿便能更进一步,岂料你竟化成了鬼,又来祸害老子……”
艾艾额上的符咒早已被林驿暗中撤去,可她却只趴在地上傻笑,任由史万春羞辱。
史万春许是累了,停手擦了把汗:
“要不是为了把杀史君萍和那些个羞辱过我的小厮的罪名,扣在你头上,我早就求仙师让你灰飞烟灭了!”
他说完,开始用仙剑在艾艾身上乱刺,还挑出了艾艾的半截肠子。
金筱原以为,史万春背着妻子在外瞎搞,还为自己树立深情人设,已经足够让她恶心了,不曾想,对方竟还是史家那些个命案的真正凶手。
史万春说艾艾死前死后都不让他安心,可他呢?
他何尝不是把艾艾死前死后都利用了个彻底?
真是令人作呕!
金筱瞧着艾艾疯傻的样子,心知不能指望她自己反抗了,正欲朝史万春喊话,林驿开口道:
“史万春,你欺我夫妻二人在先,现在又用这么个破阵困我们,真以为我二人奈何不了你?”
史万春止住手上的动作,粗短的脖子扭向林驿,一脸的不屑:“哼——两个菜鸡连捉个小鬼都那般费事,竟还死到临头说大话。”
“哎呀……”史万春揉了揉眉心,摊手道,“也不知道就你们这样,哪里值得仙师顾虑?”
事到如今,金筱几乎可以确定,史万春口中的“仙师”,是章习关了——
不管是艾艾,还是史万春,都是知道章习关羞耻过去的人,章习关不会放任这二人活着,当然,也不可能将解决这二人的事交给别人。
思及此,金筱暗中捏了捏林驿的手指,催对方继续诈史万春。
林驿回捏了她一下,愕然望着史万春,“你——你说什么?”
紧接着,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道:“难、难道……怎么会!我二人秘密来此,章宫主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章宫主可是早就料到你二人会来此了。”史万春打断了林驿的话: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别总把精力放在谈情说爱上,有空多长点脑子。若你早能想到这层面,怕也不会这般容易让我困住了。”
林驿表现得悔不当初,见金筱配合得在他怀里假哭,借着低头安慰金筱的动作,亲了对方一下,传音入耳:
“差不多得了,当心身子。”
他抬头,痛心道:“史万春,我夫妻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何至于被你这般对待?”
史万春仰天大笑:“只要杀了你二人,便能换我与辉儿自由,下半辈子享尽荣华,何况,就你二人这脑子,活着也是浪费。
“还不如让我帮你们解脱。”史万春说着,提剑走了过来。
其实,对于将史家隐匿于世的这个阵法,林驿现下只寻到了入阵之法,至于如何出去,还未尝试。
可他知道,无论如何,章习关也不可能放任史万春出这个阵。
他摇头:
“史万春,你身上背了十多条人命,章习关若放你出去,岂不是给他自己留个包庇杀人犯的把柄?聪明如斯,你怎连这都想不明白?”
史万春停下脚步,看向林驿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林驿,你这般傻,是怎么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的?”
金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忙用手捂嘴,装出哭得颤抖的样子,不料史万春接着道:
“怕是你怀里那个更傻。”
金筱:“……”
她笑不出来了,见林驿正努力憋笑,悄悄在对方腰上掐了一把。
对于怕痒的林驿来说,金筱掐的这一把,无疑加大了他憋笑的难度,他索性大笑了起来,尽显疯癫。
林驿这般,反而让史万春有些于心不忍了。
史万春觉得,他比林驿和金筱聪明,是天生的,没办法,而他也没必要自降身段,继续欺负这两个傻子。
于是他向林驿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你以为我这一身血,都是谁的?史家的下人方才已经被我杀尽了,待我处理了你二人,再把艾艾那贱人灰飞烟灭,我和辉儿就可以出阵了。”
“到时,谁还能指认我是杀人犯?”话毕,史万春大笑起来,笑声愈发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