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眨巴着眼:啥?
她看着林驿紧盯着她,脑中飞速思量对方方才的话……
转瞬,金筱想起了尊胜宫圣火大会上,自己被麢羊所伤后,叶岚庭当着林驿的面将她抱走。
那夜黑衣人设阵抓她,她睁开林驿的手,跑向叶岚庭,晕在了叶岚庭怀里。之后定是叶岚庭又当着林驿的面,将她抱走了——
所以,林驿这是在吃叶岚庭的醋?
思及此,金筱嘴唇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宗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桓砦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林驿头也不回:“说。”
金筱心知桓砦这是有要事禀告,不便让她听,可林驿这反应俨然没把她当外人。
但她现在被林驿盯得尴尬得很,何不借此机会,避上一避。
“咳——你们先聊,我下去转转。”金筱说着就要下车,林驿将她按了回去,为她放下了帘子。
林驿走于前,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的桓砦心里七上八下。
林驿停下脚步,转身看桓砦,和面对金筱时完全是两一副神情,让桓砦生出一种现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用回林隐宗的感觉。
桓砦开始整理措辞:
“宗主,这几日我等在您指定的地点待命,如今我已接到您二人,可要命其他人回来?”
林驿默然,目光转向马车,林风拂起帘下一角,露出了金筱的衣摆。
桓砦:“……是,属下回去就安排。那个……宗主。”
桓砦挠了挠后脑勺,“您看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到时候,您能不能替我在金姑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林驿总算瞧了眼桓砦:“我家阿月大度得很。”
桓砦一时语噎。
林驿横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桓砦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开始拍马屁:“金姑娘人美心善,正直仗义,怎会计较儿时的事,是我心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见林驿颔首,松了口气,试探道:
“咱们宗门上下清一色的男子,金姑娘去了多有不便,您看,要不要调我妹妹回来,给金姑娘作个伴?”
林驿:“说实话。”
桓砦:“……咳,宗主,我想我妹妹了,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不安全,妹行千里哥担忧啊。”
林驿很是认真地打量了下桓砦,见对方言辞恳切,感情真挚,调侃道:“桓潜有你这般兄长,也不知是好是坏。行,让她回来。”
桓砦的脸上立马乐开了花:
“谢宗主!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待您和金姑娘下了马车,林隐宗全体上下夹道欢迎,齐喊‘恭迎宗主、宗主夫人回……’”
“闭嘴!”林驿打断桓砦,瞥了眼金筱那边。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金筱听到“宗主夫人”四个字会作何反应。
若真如此,那他这段时间为了与金筱拉近距离所做的一切谋划,就都白费了!
林驿一脸阴翳地盯着桓砦,沉声道:“给你半个时辰,通知宗门上下,金——姑——娘,喜——静。”
桓砦恍然大悟,深知自己险些“酿成大祸”,忙向林驿躬身,逃也似的御剑飞向了林隐宗。
林驿望着桓砦远去的背影,竟开始庆幸桓砦因着欣喜过头,误将为他和金筱准备的“惊喜”提前说了出来。
还好,及时阻止了桓砦的弄巧成拙。
林驿吁了口气,疾步朝马车走去,仿佛慢一点,金筱就会消失不见,让他再难找寻。
他停在马车旁,听舆内没有动静,心下一紧,掀开了帘子——
金筱抱着自己,头靠着车壁,睡得死沉。
林驿的目光柔和起来,心却是一阵抽痛:这几日,她定是累坏了。
他悄然上了马车,坐到金筱身边,将人揽在了怀里。
金筱被这动作小惊了下,却只是蹙了下眉,没有醒来,在林驿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攥着对方的衣襟,嘴角噙上了笑意。
她梦呓:“林驿,我好想你。”
“……嗯,我知。”
金筱仿佛听到了林驿的话,轻笑了声,睡得安详……
……
金筱一觉醒来,感觉周身颠簸,她睁开眼,就见林驿放大的侧颜。
她手脚并用,挣开了林驿的怀抱,坐到一旁,气鼓鼓瞪着林驿:“我是又晕了吗?”
若是又晕了,林驿说抱她是为照顾她,她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