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失笑,“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中,你怕什么?”
金筱嗫嚅着:“我……我被禁足了。”
这当然不是她拒见阿燕的原因,禁足哪能禁得住她。她也知道,白衣女子是想让她克服恐惧,调查阿燕对她下手的原因。
但她是真不敢见对她起了杀念的阿燕。
奈何白衣女子默然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师威之下。
令她奇怪的是,白衣女子没有细究她在街上遇险的事。她本想问白衣女子原因,可她实在太困了,于是拜别了白衣女子,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晚上,金子源正于房中把玩新得的折扇。
“呯。”
金子源侧耳听了一下,见没了响动,以为是风。
“砰砰。”声音很轻。
“谁?”金子源朝门口张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砰……砰砰。”
“谁?”门外仍是无人应答,金子源顿觉后颈有冷气袭来。
“砰砰。”
“我去,有完没完。”他壮着胆站起身来,悄然走到了门前。
“砰……”听到响声,他立时拉开了门。
“喵——”
见门前是只黑猫,他吁了口气,蹲身观察起这黑猫来,“小家伙,你这也忒不厚道了,长得这么丑,本就很吓人了,为何还要大半夜装神弄鬼?”
“为了你。”
金子源惊讶,“为了我?嗯,这也怪不得你,毕竟爱慕我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他顿住,敛眸看着黑猫,突然道:“那你也该公平竞争呀。”
“……你想多了。”
金子源笑了起来,“怎地还害羞了?明明是个急性子,装……”
他倏然瞪大了眼,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窜出的黑影,“啊唔……”他被捂住了嘴,踉跄跌倒在地上。
待看清来者,他眼中的惊恐变成了愤怒。
宽大的斗篷罩着娇小的身躯,帽檐下露出半张脸,对金子源轻声道:“嘘,进屋说。”
金筱将金子源推进屋内,关上门,摘掉了帽子。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露了出来,月亮眼瞟了下金子源,“和猫聊得挺欢啊。”
金子源:“……”
一脸呆傻样捂着胸口。
金筱轻笑,兀自走到案前,坐了下来,“傻哥,你说你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呢?”
金子源总算缓过一口气,“我去,要死啊,大晚上的装神弄鬼。这里是你家,用得着这样吗?谋害亲哥吗?”
“我这不是被禁足了嘛。”金筱抬手斟了两杯茶,“傻哥,我要见阿燕。”
“知道被禁足还……等等,你说什么?”金子源瞪大了眼,“你说你要见阿燕?见她作甚?”
金筱把一杯茶推到对面,扭头看向金子源,“我不是来同你商量的。”
“……欺人太甚,偷溜出来还这么嚣张。”金子源气冲冲地坐到金筱对面,梗着脖子道:“不让见。”
金筱吹了口茶沫,“朱大厨要是知道你总偷厨房的鸡——”
她话末故意拉长音调,抬眸看着金子源。
金子源仿佛联想到了什么,脸上红白黑交替变换,“你——你别想威胁我。再说了,那能叫偷吗?我姓金,那些鸡也姓金,它们本来就是我的。”
金筱不置可否,抿了口茶,将茶杯置于案上,“父亲要是知道他引以为豪的儿子当街斗……”
“咳。”金子源打断了金筱的话,十分狗腿地帮金筱把茶续上,“阿筱,我们商量下吧。”
金筱嘴角一挑,“我说了,我要见阿燕,没得商量。”
“噗——”金子源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学什么大人语气。”
金筱敛笑,“岚庭哥哥要是知道你去过叶伯父的房唔……”
金子源忽的撑过案几,捂住了金筱的嘴,“闭嘴!”
一时间茶杯倾倒,茶水飞溅,打湿了金子源新得的宝贝折扇。
金子源警惕地看了下门窗,待目光转向金筱后,疑惑道:“傻妹,你怎么还记得这事……你那时才多大?”
金筱没有反抗,眯眼看着金子源。金子源这般反应,说明她见阿燕有戏了。
她所说的叶伯父,正是和金家交好的、三大仙门之一的石紫山宗主叶游原。叶岚庭是叶游原的独子,金子源的总角之交。
金筱其实并不清楚,当初金子源为何去了叶游原的房间,又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