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时若是下雪,进出的路被雪封了,那就更麻烦。
“再等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景芸眼角微抬,并没有理会。
夏梅放下手上的活,向门外走去,没多久就领了一个神色慌乱的女子进来。
苏柔进门就看到悠闲闭目休息的人,现在兄长那边都乱成什么样了,嫂子还一副啥事都没有的姿态。
“嫂子,你快去看看大哥吧。”苏柔心里着急,跑过去摇醒景芸,“大哥都病的起不了床了?”
景芸睁开眼睛,眼里漂浮着迷茫,如果她没记错,她与苏逸才分开没多久,他怎么就一病不起了,指不定是装的。
想到那晚的事,景芸收了收大衣,无所谓道:“他有病,你得找太医。”
她又不懂问诊开方子,找她有何用。
苏柔张着嘴怔住,看她的样子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急的快哭出来:“大哥因为废太子意外死亡的事被陛下斥责,被幽禁在府中,现在根本没人帮他请太医。”
废太子意外死亡,几个字窜入景芸脑海,挑动她敏锐的神经,猛地坐起来:“你说废太子死了?”
那晚他真的受不住刺激,一命呜呼了?
“嗯,大哥中秋那晚去见过废太子,现在朝臣都认为是大哥害死他,那些前朝老臣嚷嚷着说大哥忘恩负义,让陛下废了他。”苏柔吸了吸鼻子,“还有,先帝得知太子表哥不在,也……也熬不过去……没了……”
她得知情况立刻跑去东宫,发现大哥也病的起不来床,必定是无法接受被朝臣们诋毁,气坏了身体。
现在他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吃药,苏柔想到只有嫂子能说服兄长,才匆匆跑过来,让嫂子劝解一二。
景芸听完苏柔的话,心里也是震惊不已,前朝的皇帝与太子都不在了,让那些还期待着复辟王朝的老臣瞬间没了希望。
现在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今陛下,以及将来继位的太子,陛下他们自然不敢冲上去质疑,就把火气撒到苏逸身上。
这其中指不定还有搅浑这趟水,然后从中渔利的人。
景芸重新坐回躺椅,收敛神色,淡淡道:“苏逸不会那么容易倒下,郡主该对他有信心,再者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就不去东宫见他了。”
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那天算计你的事,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苏柔蹲下来,拉着景芸的手臂。
“那天的事我已经忘了,单纯就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而已,你走吧。”景芸把苏柔的手推开。
苏柔知道她定然还介意那晚的事,大哥最后生气走开,她想必非常难过吧,“你难道就不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关心一下大哥。”
得知景芸怀孕,苏柔心里很开心,若是早些知道,她定然不会那般作弄景芸,也不至于让大哥大嫂不欢而散。
景芸蓦的睁开眼睛,定定看着苏柔:“谁跟你说我怀孕了?”
苏柔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实话实说:我偷偷听娘亲说的,现在你既然已经怀有兄长的骨肉,就该放下过去的恩怨,与大哥好好过日子。
南安公主,景芸想起来了,那日公主突然驾临逸王府,最开始还质问她为何在那里,后来不知道苏逸对她说了什么,她再没有找景芸的茬。
原来是苏逸欺骗公主,说她怀孕了。
“不好。”景芸没好气说道,“还有,我没有怀孕。”
“没怀孕,怎么可能?”苏柔一下子懵了,娘难道也搞错了?
“你回去吧,我不会见苏逸的。”景芸继续闭眼晒太阳,铁了心不跟苏柔走,苏逸哪有那么容易倒下,指不定就是避风头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苏柔许是死心了,才讪讪离去。
知道苏柔离开后,景芸唤来夏梅:“夏梅,你给牙子回个信,建安街那处院子我们要了,你尽快安排此事,定下来之后我们就搬家。”
夏梅起初还以为听错了,得了准信立刻让人套车找牙子,打算尽快搬家。
夏梅的行动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拿到屋契,派人清扫干净之后,就立刻张罗搬家事宜。
建安街靠近城中心,出门没多远就是闹事,位置还算不错,虽然那里居住的人大多已经搬离,但是一点了不冷清。
景芸对这个院子很满意,加之它毗邻墨王的院子,心里的满意更添两分。
搬家第一天,就让夏梅拿了一大盒的点心送给邻居,也顺道邀请他参加新家的入伙宴。
夏梅回来时告知景芸,墨王并不在院子长住,所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收到信,对此景芸并不着急,他一定会知道的。
果然当天晚上,墨王就着人回信,说明晚过来赴宴。
夏梅心里一万个疑惑,小姐怎么突然亲近墨王,难道是前姑爷被众大臣弹劾,她就觉得前姑爷会就此一蹶不振,然后墨王会成为最后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景芸不是没看出夏梅疑惑,抬手拍拍她的后脑勺:“咱们要把格局放大些,不能盯着一棵快要倒的树不放。”
这边快要倾倒的树,据说病的起不了床的人背手站在窗边,他神情冷漠,脸上没有一丝病容。
林木收到消息,立刻向主子禀报景小姐已经搬入建安街,然而主子久久不出声,不知是生气还是对此无所谓。
林木屏住呼吸,想着既然没有吩咐,他是不是可以先撤退。
“继续派人盯着她。”窗边传来一声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复。
“是。”林木没有多问,也知道那个她是谁,景小姐也真是的,京城那么大,非得找那一处宅子,住在那人旁边,她就不怕有危险。
而且,为啥在这个时候接近那人,就这么着急找下家。
“爷,部分老臣以及墨王的人,已经联手想要把你……”林木没有说最后的几个字,现在外面的形势对太子非常不利,然而太子却举兵未动,这反而让那些老臣变得更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