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哪个散播谣言,说我煎药乱七八糟,我给他煎个十碗八碗瞧瞧!
最后只剩下景芸与苏逸,两人均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勺子碰到碗璧的声音。
苏逸确定粥的温度合适后,舀起一勺放到景芸嘴边,她却闭着嘴不愿意吃。
“还在生气?”
“我要回家。”
“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我现在好了。”
景芸听到他给的承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若是不听话,我不介意废了你这双腿。”苏逸眼眸低垂,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撼力。
“苏逸,你卑鄙无耻。”景芸一脸不可思议,脚慢慢收回。
“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不介意让你永远躺在床上,反正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养得起。”苏逸眼睛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面无表情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又重新拿起碗,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都要娶新人了,干嘛关着我不放。”景芸没想到他发现了窗户的异样,昨晚她故意不关窗,吹了一晚的冷风,果然把自己折腾病了。
怕他一生气真的折了她的腿,打算用哭博取怜悯,结果他趁着她张嘴直接把勺子伸进来,景芸含着勺子哭不出来了。
把勺子吐出去,景芸一把扯过苏逸的衣袖,把眼泪鼻涕还有嘴里的残渣全擦上去。
然后在他的怒目下抢过碗,仰头喝光。
“你!倒是识时务!”苏逸咬牙,嫌弃地看着湿了一片的衣袖,站起身把外袍脱去,“若是下次再开窗折腾自己的身体,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景芸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侧身想要躺下休息,又被他按住。
“刚吃饱,不要躺着,会倒流反胃。”
景芸眼睛往上翻,一会儿威胁她,一会儿又关心她,他是有精神分裂症吗?
最后景芸只能倚着靠垫闭目养神,旁边的人还坐在那,直到夏梅端来一碗又臭有苦的药,景芸下意识扭头,远离那股难闻的气味。
“喝药。”苏逸把碗放到小几上,把钻回被子的人掏出来。
“不要,我要回家。”景芸推开他的手,眼眶湿润,睫毛轻颤,整个人虚弱无力却还坚持不肯吃药。
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拖,结果在苏逸面前丝毫没有用。
景芸眼睛睁得圆圆,苏逸喂药的方式比嘴里难闻的药味更让她震撼,他竟然用嘴喂药,不嫌恶心吗?
推开苏逸,“夏梅,拿痰盂过来。”
夏梅不明白为什么要痰盂,还是很快找了一个痰盂过来,然后就看到小姐当着逸王的面,又是吐口水又是漱口。
景芸抢过苏逸手上的药,全部倒进痰盂:“换一碗药过来,不然我不喝!”
夏梅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逸王,呃,小姐,你要是英年早逝,那也是自己作的。
很快第二碗药端过来,刚才气了一回苏逸,心情变好,景芸觉得那药没那么恶心,很配合地喝光。
“夏梅,果脯。”景芸喝完药必须吃果脯去掉嘴里的苦涩,伸着手却一直等不到。
抬头一看,就看到苏逸拿走了夏梅手上的果脯。
“我看你并不需要这个。”说完扬长而去,气得景芸直接把床上的枕头扔出去。
“小姐,我这还有呢。”夏梅见逸王已经离开,蹭蹭坐到床边,从腰间小袋掏出几块她藏在里面的甜梅子,她刚才偷偷试了一块,觉得王府的比外面的好吃,就多拿了几个。
“呜,还是夏梅最好。”
过不久药便起作用,景芸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苏逸梳洗后并没有去书房,而是让林木把他的文书折子拿到卧室,一边批阅一边注意着床上的动静。
看着床上被褥的微突,他的心的终于安定下来,这次他再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景芸没想到生这场病不仅身体受到折磨,心也跟着难受,苏逸一天到晚窝在卧房里,盯着她的三餐还有用药,天天被他的冷脸盯着,景芸啥也不敢做。
只能让自己快快好起来,这样才早点离开,哪知病没有好,苏逸他娘上门了,还直奔主卧,与景芸撞了个正着。
“她怎么在这里?”
正在吃橘子的景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想发表一下前因后果,就被苏逸挡了个齐全。
“母亲,有事我们去前面聊。”苏逸抬手。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冯相现在正看好你,你最好不要做一些让他失望的事。”
公主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她说话惯来大声,景芸还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原来他们正在拉拢冯相,想必公主看好的人就是冯相之女。
景芸在宜新公主的宴会上见过冯小姐,那是一位长得十分美丽且性格温顺的人,完全让人挑不出毛病,若是娶了她,不仅能得到冯相的全力支持,还能有一个贤内助料理后宅之事。
“都跟你说了很多回,这橘子太酸,不要吃那么多。”苏逸突然扭头过来,强行把景芸手中的橘子拿走,“若是饿了,就让夏梅给你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不要,这橘子明明就很好吃。”景芸觉得他莫名其妙,怎滴,吃个水果也要管?
苏逸无奈中带着宠溺,最后吩咐夏梅好生照顾景芸,然后才带母亲离开。
公主拧着眉,心里却细细品着苏逸刚才的话,她生育过数个孩子,怎能不知道女人突然爱吃酸橘子的异样,想到那日管家禀报说,府里的大夫总是往正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