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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说完就趁景芸不注意,夺走糖盒子。

“这是太后赏给我的。”外面可买不着宫中这样好吃的糖,苏逸竟然全部抢走了,一颗也不给她剩,景芸连忙追上去。

宫女看到侯爷与景姑娘说笑着离开,立刻把这件事禀报给太后,还添油加醋说他们两个感情如何如何好,让她们都羡慕不已。

太后会心一笑:“逸儿就是如此,能让他费心思的必是他喜欢的,只是他的方法还是过于幼稚,也怪不得景芸不待见他。”

第19章

马车绝尘而去,景芸终是没有追回一粒糖。

婚期已经确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景芸被禁止出门。

祖母非常重视这门婚事,特意安排得力嬷嬷教导景芸宫廷礼仪,又让大夫人教她学习如何掌家,除此之外景芸还得去绣房,在绣娘赶制的被褥枕头上意思几针,权当是她亲自绣的嫁妆。

嫁衣一应衣物则不必他们准备,公主嫌弃他们景家寒酸,早就让宫里的绣娘一起准备了。

这边景芸还要盯着陪嫁的嫁妆,母亲之前留给她的东西全部锁在库房里,虽然数量不多,但是都是母亲特意为她准备的,景芸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整理。

因为是陛下亲自赐婚,景家不得不倾全家之力为景芸置办体面的嫁妆,否则被言官发现他们敷衍了事,必定会参景家一本,只是这样就让本就凋零的景家变得更加窘迫。

分给大房与二房嫡女的嫁妆也随之变少,大夫人与二夫人为此可没少生气,只是老夫人把此次的婚事当作是景家翻身的关键一战,没有理会她们的不满。

景芸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耳边听着夏梅声色并茂的讲述大房与二房那边如何生气,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不少。

以前她们总是苛扣三房的开支,没想到这次一次全还了回来,景芸心里自然痛快。

“六小姐,大小姐与二小姐她们来了。”侍女进来通报,话音刚落,就一阵扑鼻香粉随风涌入。

“妹妹,我们来给你添妆了。”景仪声音最清亮,未见其人,声香俱闻。

纱帘挑开,景仪带着四五个姐妹同时涌入暖阁,加上她们随侍的丫鬟,本就拥挤的房间转个身都难。

来者都是客,更何况人家还带着礼物上门,景芸吩咐夏梅准备花茶和点心,然后放下嫁妆单子,招呼姐姐们入座。

“妹妹手上拿的可是嫁妆单子?”五姑娘景蓉伸长脖子,目光盯着景芸手上的红色单子,心中好奇不已,她即将嫁入安北侯府,想必祖母为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刚才大伯母派人送过来的嫁妆单子,让我看看有没有缺什么,其实我也不懂这些,祖母与伯母们觉得可以就行了。”景芸随手拿起来单子,主动递给景蓉,让她们传看。

景蓉几个凑在一起,她们有些人婚事已经定下,正好奇嫁妆单子有什么,没订婚的也想看看家里给景芸准备多少嫁妆,看完后都羡慕不已。

唯有景仪,袖子下的手已经掐红,她早就看过这张嫁妆单子,也闹过无数次让母亲把上面的好东西替换给她,只是祖母亲自拍的板,母亲也没办法动。

“这次多亏了六妹妹,现在媒婆都踏破咱们景府的门槛了,想必大姐的婚事很快就能定下。”三姐景妙故意对着景仪说道。

景妙的亲事也是最近几天定下,两个月后将嫁给户部侍郎李大人做填房,最开始李家一直不松口,直到景芸被赐婚安北候,李家才立刻派媒婆上门提亲。

婚事不上不下,不过对于她庶女的身份,已经算是很好的归宿,哪像某些人,仗着是长房嫡女,挑三拣四迟迟不愿意定亲。

景妙这话一出,大家动作一致看向大姐,不过很快就移开,她们都不敢得罪景仪,便连忙转移话题给景芸送礼,现在讨好未来的安北候夫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景仪气得想拍桌子,她们什么意思,说她年纪大嫁不出去吗?

“姐姐们太客气了。”景芸看着打开的盒子,都是成色很好的簪子耳坠,看得出她们都有用心准备。

姐妹几个又说了一些祝福景芸的话才离开,景仪走在最后,突然她回头讥讽道:“妹妹怎么不请你舅家的亲戚,莫不是妹妹嫁入高门就嫌弃他们低贱?”

景芸就知道景仪不会放过任何讽刺的机会,不过她越是这样,越证明她嫉妒,眼睛上下打量景仪:“照姐姐这么说,我将来不也该嫌弃你,毕竟你也不是什么高门亲戚。”

“你!”

“就不劳姐姐费心,时间紧迫,我已经去信给舅舅,向他说明一切。”舅舅若是知道她成亲,必定会赶过来给她添妆,景芸不想他劳心费财,在信里说了将来会带夫君前去看望他。

母亲与父亲是同乡,听父亲说,他是在一次回乡祭祖时,看到撑着一把油纸翠竹伞漫步在烟雨中的母亲,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两人相识后常以书信联系,感情逐渐升温非彼不嫁。

景芸母亲出身于宁州,家中亦是当地数得上名号的富户,只是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等,即使你再富裕,士族始终看不起你,祖母当年就不同意母亲入门,是父亲一再坚持才逼得祖母点头。

这次筹办婚宴,景家极度缺钱,也不愿意找景芸舅舅援助一二,可见祖母有多不待见景芸的外公家。

婚礼那天,景芸一大早被拉起来,净脸用过早膳,就有几个梳妆嬷嬷围着景芸转,很快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生生老了十岁的新娘子。

嬷嬷说新娘子都是这样盛装打扮,景芸不禁笑了出来,又红又白的脸,新郎揭开盖头时,不得吓一跳。

折腾到午后,接亲的人已经到门口,景芸被盖头挡住视线,只能依靠夏梅以及喜娘搀扶出门。

拜别祖母与伯父伯母,大家努力在众人面前扮演了一场难舍难分之后,景芸才被族兄背上轿子,盖头外是各种敲锣、鞭炮、嘈杂说话声。

自己的婚礼,结果除了能听到声音,啥也看不到。

吹吹打打绕了半个京城,花轿在新安北候府停下,一块红绸布放在景芸眼下,喜娘扶着她,在苏逸的带领下进入大厅拜天地。

整个流程对景芸来说都很简单,跟着喜娘做就行了,等到盖头掀开,景芸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人,咧嘴一笑。

出门前她拭过了,这个妆容加上咧嘴大笑,吓人的效果至少增加两倍。

苏逸果然被吓得皱眉侧头,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交手喝交杯酒时,景芸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娘子今日果然“惊”艳动人。”

喜娘看到苏侯爷皱眉,还以为他不满意新娘子,看到他俯到新娘子耳边耳语,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推搡,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景芸轻轻拍了一掌苏逸的胸堂把他推开,就低着头做娇羞状,耳边立刻传来说新娘子害羞的声音。

掀盖头、喝交杯酒、同心结发等一应繁琐流程走完后,喜娘又说了几句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祝福,才带着人离开,房间很快又恢复安静。

景芸坐了一天腰酸背痛,屁股挪开远离苏逸:“侯爷,你该去前面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