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持木梳的手稍稍一顿:“怪也。”
玉清:“的确是怪。但这种诡事为师也算处理过几桩,有些经验。”
她轻轻叹了口气:“此前有吟风在,为师原想着可以撂下一些担子。如今有人趁着吟风家事缠身,想钻空子做歹事,为师自然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愿。”
徐令挽起玉清的发,缓缓为之佩上华簪,扁了扁嘴:“师尊倒是看重那姓柳的小子……”
玉清对着镜子,抬手抚上徐令的脸颊,宽慰道:“为师让他多做一点,还不是为了空出更多时间陪为师的令儿。”
徐令抓住她的手,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掌心,笑成了一朵娇花:“师尊对令儿最好了。”
他说着,俯下身,揽住玉清的腰:“师尊速去速归,万万不要让令儿独守空房太久……”
他合上眼,唇角贴在玉清额角轻吻:“令儿会想您的。”
“好”,玉清合上眼,轻轻点头,“为师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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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过衣装,二人一道走出清音宫,徐令欠身示礼,恭送玉清远去,而后自行踏上云端,直奔广陵宗本宗。
他将云头停在山门之外,上前同看门弟子说明来意:“在下奉玉清仙尊之命,来赴贵宗主之丧。斯人已逝,万望节哀。”
看门弟子肃穆回礼:“徐师叔,这边请。”
有他在前作引,徐令踩着一路黄白纸钱,远远地就看到了黑布白幡的灵堂。
灵堂内,一人身着重孝,孤零零地跪在棺椁之前,背影瘦削如薄纸,似乎一口气就能将他吹倒。
“七日了,少主始终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滴水未进……”
徐令听着弟子的叹气声:“别担心,我去劝劝他。”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止住了弟子的通传,自行走到灵堂门槛前,安静地将堂内扫视一周。
堂内干净空旷,唯有一张摆着牌位的供桌,一口沉香木老棺,一死一生父子两人而已。
没什么可疑之处。
徐令收回目光,垂眼看着棺前人:“柳贤弟节哀。”
棺前人闻声一震,木然回首。
一双眼乌青红肿,满是血丝。
徐令看着他的形容,忍不住地吸了口冷气。
“仙尊可是到了?”柳吟风哑声问。
徐令迈过门槛:“仙尊急事缠身,特派我前来,聊致哀思。”
他说着,状似无意地晃到棺椁之前,垂眸看向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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