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为此特意跑了趟四弦别苑,当面同柳吟风道谢。
柳吟风只是笑笑,之后,又给了她第二件张不周的罪证。
那是张不周许久不用的一块腰佩,柳吟风说,那上面有垂花宗蛊术的痕迹。
琢光宗退出三十三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间久了,便也没什么人还记得“叛徒”一事。
徐令这劫,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徐令在揽月峰休养了一阵,渐渐地,也敢壮着胆子出去转转。
戚瑶陪他去了趟黑市,好好整治了千岁楼那群欺主的伙计。
不得不说,千岁楼主威名在外,手段果真酷烈,不过戚瑶看着,也并不觉得如何不忍,毕竟这样一番下来,那些伙计当真都乖顺了不少。
二人出了千岁楼,都没戴面具,坦荡得很,还真有血店的荷官认出戚瑶,探出头来打招呼:“哎呦,戚峰主,久仰久仰。”
招呼完,又扫了眼徐令:“戚峰主,您带座下仙众出来透气啊?”
徐令听得不太满意:“什么座下仙众,我是她师叔。”
荷官看向戚瑶,戚瑶抬眼看着徐令。
徐令手持面具抵在额头上,一双桃花眼躲在阴影里向戚瑶狂眨,似乎在哀求她卖给自己一个面子,不然自己以后在黑市里很难混。
戚瑶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后撤了一步,面无表情。
荷官已经准备好看徐令的笑话,却听戚瑶道:
“是的,师叔。”
她恭敬拱手,眉眼间夹杂着些许无奈。
荷官差点惊掉了下巴,徐令原地表演了一个春风得意。
之后,他们还撞见了很多张不周的人,这些人忙忙碌碌的,听说是在寻上等的仙水灵药。
戚瑶借机将柳吟风的话转述给徐令,末了还补上一句:“那老元婴真是急红了眼了。”
徐令被她一句“老元婴”逗得前仰后合,连连称绝。
然,两人谁都没想到,不出三天,这些仙水灵药就都被梁桧捎着,送上了揽月峰。
梁桧来时,徐令正在调息打坐,戚瑶没打断他,自己单枪匹马地迎了出去。
梁桧站在院外,也是孤身一人。
他手里端着个铺有红色绒布的托盘,托盘内摆满了瓶瓶罐罐,每一瓶每一罐都是绝佳上品。
戚瑶慢条斯理地跨过门槛,又慢条斯理地合上院门,这才转身看着梁桧,几乎是把“怠慢”二字写在了脸上:“梁宗主此行,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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