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谢安就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替他捻掉了嘴边的糖渣。
两人的眼神立刻意味深长起来,“兄弟、兄弟。”
谢书辞没觉得有什么,狐疑地问:“你们俩什么表情?兄弟怎么了?”
谢书辞分不清他俩谁是谁,只见其中一人满目兴奋,目光看着他和小瞎子,说:“谢公子有所不知,书中记载你与这位小公子的情谊深厚,日日同进同出同睡一榻,还并非真正的血缘兄弟……”
谢书辞不解,“所以呢?”
“所以……百姓对你们二人之间门的关系有颇多猜测,因此民间门流传出了不少话本。在异闻录第一部结尾,还特意描写出了你们处于生死之间门对视,一眼万年,大家分分猜测,第二部你们就会……就会……”
谢书辞:“……”
他越说越激动,满面红光,这让谢书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磕男男纸片人cp的时候……
谢书辞回头看了眼神色淡淡的谢安,心中有点高兴,他本来还以为别人知道他跟小瞎子在一起,会鄙视他老牛吃嫩草带坏小朋友呢。
“就会怎么样?还有,都有些什么话本?”谢书辞好奇地问。
他话音刚落,楚闻风忽然嗤笑一声,说:“谢安,一个瞎子,生死之间门的对视?一眼万年?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谢书辞:“……”
对哦,这他妈是个bug啊!回头去了淇州,得让杜平生改改,没有逻辑呀。
俩双生子对视一眼,诧异道:“可书中说,这位小公子身份来历十分神秘,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噗——”谢书辞听到一般,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指着旁边一脸平静的谢安,笑得停不下来,“就他?身份神秘?修为深不可测?也太看得起他了吧!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瞎子。”
谢安:“……”
楚归意:“……”
楚闻风瞥了他一眼,心想谢书辞这傻逼,真就被人家哄得团团转,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是你太看不起他了,白痴。”
谢书辞往后一靠,后背贴着小瞎子的肩膀,嗡嗡地笑跟只小蜜蜂似的,“杜平生写什么你们信什么啊?你们别看谢安平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啊,都是他装——哎呦!”
谢书辞话音未落,谢安一把掐在他的腰上。
自家这小辣鸡虽然是个废物,但自尊心格外地强,谢书辞要是在众人面前把他老底儿给揭了,回头恐怕又得给他上演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
谢书辞忙住了口,虽然他很想告诉其他人,你们别看小瞎子一天冷静沉着的模样,这家伙,可是离了自己,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呢!
甭管他在外人眼里多么风光无限,只有谢书辞知道,这人既爱耍小性子还光明正大地耍,人前冷漠疏离,人后谢书辞跟别人多说两句话,他都要别别扭扭半天。
说来也奇怪,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三天两头地跟他闹,谢书辞早就不耐烦了,但是放在谢安身上,他不仅不觉得不耐烦,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儿乐在其中。
谢书辞没再说下去,摆手道:“反正故事肯定都有杜撰的成份,你们不要全信。”
双生子点点头,“有道理。”
“对了。”谢书辞不知想起什么,看了看其他几人,往前坐了一些,招呼双生子往自己面前靠一点,压低声音说:“那什么,我问你们一件事儿啊,你们如实告诉我。”
“谢公子请讲,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谢书辞扯了扯衣襟,回头瞄了小瞎子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说:“你们那边的话本,有吗?借我看看?”
双生子之一瞪大眼睛,“谢公子感兴趣?难道你们真的……”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里面的内容,顺便谴责一下写话本的人都是安的什么心啊,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小瞎子才多大,你们这么编排他,实在是有辱斯文!”
“谢公子怎会如此想,那位小公子无论如何也有十六七岁,年纪已经不小了,修真界十六七岁娶妻生子的男子比比皆是。”
谢书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就没人说我老牛吃嫩草什么的?”
“谢公子你想什么呢,他们都说你与谢小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拍马屁的话谁不喜欢呢,谢书辞嗤嗤地笑了起来,又说:“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民间门流传的话本里,我和谢安,谁是攻谁是受?”
两人面露不解,“什么攻?什么受?”
“噢,忘了你们不懂。”
谢书辞最开始也不懂,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他干咳一声,又回头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确保自己说的话不会被他们听去,就转了回来,低声问道:“就……就是谁上谁下?”
“什么谁上谁下?”
“就、就那什么体什么位……”
“啊!”两人恍然大悟,提起这个简直眼冒绿光,“你说这个啊!在话本里,通常都是他上你下。”
“他上我下?!凭什么啊!”谢书辞猛地一拍桌子,其他三人朝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谢书辞如鲠在喉,压低声音,“凭什么他在上?我年纪比他大,身材……虽然没他高也没他壮,但是你们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像上面那个吗?”
两人看了谢安一眼,满脸无辜:“像啊。”
“放、放屁!哪里像了?他可是连睡觉都……”
谢书辞住了口,恶狠狠地指着两人说:“回去以后,让你们那儿写话本的人全改了,我是上面的!知不知道?”
两人抿唇,眨巴眨巴眼睛,“写话本的不归我们管,而且,下克上更刺激,你不觉得吗?”
“我刺激你大爷!一点儿都不刺激!”
谢书辞气哼哼地坐回原位,双生子耸了耸肩膀,感觉到了谢书辞的恼羞成怒,没有再说下去。
“在说什么?”谢安问道。
谢书辞板着脸道:“没什么,和他们探讨了一下人生的奥秘。”“诸位,拍卖大会将在不日后举行,请几位尽早前往,家主已为大家准备好了落脚的地方。我们还有两枚令牌要送出去,便不多留了。”
稍作片刻后,两人起身扣上面具,对四人抱拳说道。
“有劳。”楚归意向两人颔首道。
送走孟家的双生子,四人在城中采购了一些必备的东西,就动身回到岸边,催动神舟,准备离开淮州,前往淇州。
在前往淇州的一路上,谢书辞始终处于一个情绪低糜的状态。
他倒不是因为话本里小瞎子在上而自己在下,而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咱就是说,以前谢书辞不敢往那方面想,前两天受到了孟家双生子的“提点”,他的思想就开始有点跑偏了。
现在他和小瞎子算是在交往了,那么问题来了,假如,以后他跟小瞎子发生点什么,他们那体什么位,谁上谁下呢?
谢书辞博览群书,他感觉上,小瞎子这款的受不多,要是放在别的书里面,估计人设是个病弱傲娇攻来的,但是,谢书辞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受,书里自己这款的攻也不是没有。
所以,一番思考下来,谢书辞悲催地发现一件事——他和谢安撞型号了!
他们俩只能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想通了这一点,再面对谢安时,谢书辞的心情异常沉重。
当一个夜晚,谢安习以为常地将他捞进怀中,谢书辞却一脸严肃地将他推开,并语重心长地说:“小瞎子,如果我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与精神交流,你能接受吗?”
谢安动作一顿,“你又怎么了?”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们的感情只能是纯洁的,从感性的角度来说,你可能得憋一辈子了。”
“?”谢安微微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谢书辞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要是喜欢我,就得憋着。”谢书辞拍了拍他的手背,叹息道。
谢安被他气笑了,“前不久告诉我你需要时间门,现在想反悔了?”
“不是,问题是,我俩撞了。”
“撞什么?”
“位置。”
谢安不解,“什么位置?”
“哎,就那什么的位置。你想啊,男女之间门行床笫之私,一方需在上,一方需在下,可咱俩撞了,咱俩都在上,行不了,所以咱俩要想过一辈子,就得憋着。”
谢安听后怒极反笑,“撞了?”
“是啊。”
他忽然扣住谢书辞的右手手腕,将他往后一摁,再捞起谢书辞左手,一起按到头顶。
“哎哎哎!干嘛!”谢书辞叫道。
谢书辞冷不丁地被他按到床上,一时之间门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谢安一只手控制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挑开他的腰带,膝盖分开谢书辞的双腿,这个姿势让他完全使不上力。
“卧槽你干什么!”
谢书辞腰带被解开,谢安更是直接挑开了他的衣襟。
谢安似笑非笑地说:“撞了?”
“卧槽你别!”
“撞了?”谢安不为所动,将衣襟褪到他的肩膀上,“即便是撞了,稍微用一点强硬的手段,不就得逞了?”
“卧槽谢安!我可是修士、我会法术,你别以为我不敢伤害你啊!”
谢安丝毫没有被他威胁到,“你若是舍得,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会做我想做的。”
谢书辞脸一热,“你别胡来啊我警告你!”
“没有胡来,只是让你清楚清楚,我们没撞。”
说完,他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反而松开了谢书辞。
“你胡说!我们撞了!就是撞了!”谢书辞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坐起身来又羞又恼地看着他。
谢安波澜不惊地坐了回去,“你要是觉得撞了,不然与我试上一试便知结果。”
“你……”
谢书辞一下就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安明明是个小废物,力气却特别大,谢书辞既不敢太用力,也确实有点挣脱不开,真要那啥起来,被那啥的肯定是他。
谢书辞当然不敢说“试就试”,干脆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怎么做吗?小菜鸡。”
谢安眸子微眯,“你知道?”
“那是当然!”谢书辞看的书可不是白看的,虽然某绿江被删减得连婴儿车都容不下,但是……咳咳……还有其他地方嘛。
谢安冷冷一笑,“你挺有经验?”
“啊……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我自己累积的经验。”
谢安默了默,说:“我不会,你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