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顾微白一刹那间就分辨出，林澜给他的笑容和给那群人的完全不同，他没有哪一刻比这一瞬更清楚，他是被林澜排除在自己世界之外的人。

就像——林澜当时在帝都军事学院那样。

那时候，虽然他是Omega，林澜是Alpha，但因为林澜的实力着实太弱的缘故，顾微白对他的要求就是想他乖一点，不要惹麻烦，因为他每天都很忙，实在没有时间去理会林澜想说的那些话。

到后来，林澜就渐渐不说了。

他的做法，其实就是把林澜排除在自己世界之外吧？

仔细想想，他觉得心情烦躁的时候，还有林澜可以倾诉，可在帝都军事学院那种地方，林澜又能找谁倾诉呢？

地位一开始就不对等的爱情，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在享受吧？

那时候的林澜一定是很痛苦的。

林澜离开之前，顾微白又一次叫住他：“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做朋友吗？”

“不能。”林澜回答得很果决。

顾微白抿着唇：“是吗？我知道了。”

顾微白记得，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对林澜表现得冷淡的时候，萧易别提醒过他一次。

萧易别说：“我虽然和林澜不熟，但我觉得，他是想法很坚定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你不好好把握的话，他会跑掉的。”

一语成谶。

但……林澜恐怕不知道，他也是想法很坚定的人，认准了谁就轻易不会更改。

说他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唯有在这件事上他绝对不会退让。

赛博诺来的时候和顾微白打了个照面：“哟，太子殿下。”

“塞博诺学长。”

“你可千万别占我便宜，之前的比赛是你输了吧？输给我的学生还叫我学长，你不是给自己长辈分吗？林澜，走了。”

林澜点了点头，跟上了赛博诺。

……

“你和顾微白一起被拖走，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赛博诺问，“是哪边的人动的手？帝都，还是联邦？”

“据顾微白说，两方一起。”林澜轻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还真越来越出息了，怎么就好事不干呢？”赛博诺眯起眼睛，“这下有好戏看了，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别看他每天被人当成吉祥物供起来，唯一的儿子出了事，你看他会怎么样。”

林澜倒也见过帝国皇帝几次，在民间，皇帝陛下的口碑相当不错，都说他亲民和气，不过林澜并不太信这话，毕竟皇帝陛下当年也是有几位兄长的，而且在帝国现今的制度下，皇帝虽然没有掌握太多实权，但他依然是有威势的。

否则顾微白没有对季家动手的本事。

“那和我关系不大吧，老师。”林澜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谁也别想把我叫起来。”